方梓潼却是笑不出来,借口去如厕,只是见她久久不曾回来,眼见这时辰也该到了,江婉情便去找她。
谁知在茅厕里找到了她,这人竟然摔茅坑里去了,好在是江湖中人,还有些武功在身,没在茅坑里溺死。
江婉情满眼错愕,她虽然想得也是不叫方梓潼参加比试,甚至还安排了人手,关键时候打断她的双手,可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也是叫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心里素质这般差的人,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
江婉情掩过眼里的嫌弃,强忍那直往她鼻子里钻的臭味,“梓潼师姐,你这…待会的比试又待如何?”
方梓潼羞愤欲死,恨不能刚刚直接在粪坑里溺死算了。
“比什么比,不比了。”她恨恨道。
这输了还好,若是顶着这一身屎臭出去,连天音谷的面子才真正是彻底埋在屎里,要被人耻笑一辈子。
“可是如今比试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若是连面都不露,今后天音谷的名声怕是……”她欲言又止,但话里未尽之意不可谓不诛心。
“我都这般了,你还要我如何。”她恼恨道。
即便被迁怒,但江婉情却不动怒,继续好声好语地道:“若是师姐信的过,便由我代师姐去吧!我自小对音律也有些研究,虽比不得师姐于天音谷精于此道,却也有些心得。”
“你要去便去,输了别说自己是天音谷弟子就好。”方梓潼想早点把她打发走,她现在恨不能立即把这一身得黄白之物给洗了。
而且反应过来,江婉情此法是个好主义,她若是赢了,到时候让她师傅将她收个记名弟子,天音谷自然扬眉吐气,若是输了也不打紧,反正她并非天音谷弟子,她们自然有话说。
江婉情回去后,魏荀疑惑道:“梓潼呢!”
“梓潼师姐她……”她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魏荀还以为方梓潼出事了,不免着急,追问了几句,却得了个叫他差点喷水的消息。
“她真摔进茅坑去了,那比试怎么办?”
“梓潼师姐叫我代她比试。”她道。
“这能行吗?”魏荀不是不信任江婉情,而是那似卿毕竟是胜过南笙的人,而江婉情平日里并未表现出多少她在音律方面的能力。
“试一试吧!总不能直接怯场了吧!”江婉情无奈道。
不过魏荀向来心大,他安慰道:“没事,输了也没关系。”
江婉情眼神确实一黯,她江婉情的字典就从没有输这个字。
她从小就被她娘逼着练习音律,甚至到了病态疯魔的地步。她的记忆里,她娘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赌咒南笙,除此之外,就是不停地向她灌输,要胜过南笙。
明明是她自己都做不到地事,却一定要她做到。
所以为什么南笙不去死呢!她死了那女人是不是就能正常些,
可惜她到死都没见到自己胜过南笙,到死还不停地念着,一定要赢过南笙。
呵呵,那疯女人,真是可怜啊!
在她原本地预想里,是她与南笙比试,而后胜过她,彻底将她踩在脚下,只可惜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不过没关系,她只要赢了似卿就好,总归最后的赢家会是她。
今后,这天下,只能听见她江婉情的名字。
她要重新缔造属于她江婉情的时代,南笙便是过去式。 “魏大哥,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吧!”江婉情道。
魏荀应了下来,便向晚月湖去了。
晚月湖处满芳园的中心,湖边连廊环绕,湖中央有一座凉亭,名唤晚月亭。
在晚月湖后又有一古塔立着,这古塔九层高,在高处能俯瞰整个满芳园,名为红塔。普通百姓进不了其内,位置都留给了上京城的那些权贵了。
“你这脸是怎么了?”林戈好奇地问,才一会没见,怎么这这脸成这副模样了。
苏越倒抽了一口凉气,僵着脸咬牙道:“被个小贼打的。”
林戈摇了摇头,“你也老实点,别一天到晚惹事。”
“大家都让一让,似卿姑娘来了。”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似卿姑娘,当真是似卿姑娘。”
远远的,便见一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被一群人簇拥着向晚月亭来。
达官显贵们不想同那些泥腿子混在一处,便会在红塔内围观。
“母亲,你说玉京楼的似卿姑娘和天音谷弟子,究竟谁会赢呢?”孟静宜问道。
“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江湖游侠,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过是给大家添了个笑话。”她嗤笑了一声。
“母亲,话倒也不能这般说。”孟大公子开口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警告你少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有往来。”她语气十分严厉,“这女子光有容貌有什么用,也就青春这十几二十年,你看南笙从前再风光,如今却也是人老珠黄。”
看似是教育儿子,实则却是点那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丈夫。
戳到他心尖儿上了,他终于有了反应,却叫廖氏又咬碎了一口咬。
“大郎,这娶妻事关终身,我只愿你能娶个心宜之人,不求达官显贵,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否则便是强行凑对,也是怨偶一双。”
廖氏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只得暗自咬牙将苦水往肚里咽。
“大哥,爹说的对,你今后便要找一个如爹娘一般相敬如宾,互敬互爱的良人才好,是不是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