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真是个祸水。
“医仙回转,可是我父情况有所转机。”
因为南笙在旁边, 楚幽也不敢口嗨,又怕惹她生气,只沉默着不答话。孟荣不由有些尴尬,于是便不再说话,专心为两人带路。
“那人便是南笙。”路边有丫头悄悄探头打量,因相府规矩严,她们也只敢在远处偷偷的看。
“她来相府做什么?”有人小声猜测。
“都跑着干什么,不干事的?”几人身后忽然出现一人后,几人一惊后,做鸟兽散去。
于妈妈看了几人几眼后,便匆匆往回赶去。
......
杀马特还同她卖关子,一直不肯和她说办法,南笙笑了一声。
见到孟绍庭后,它总算是肯说了,‘我刚刚跟他身体里的蛊虫交流过了,问他怎么才肯出来,你猜它怎么说?’ “你还能和蛊虫交流?”南笙好奇道。
“这是自然。”它一脸骄傲。
‘以前怎么不见你说。’
‘你也没问我啊!’它一脸懵逼,主要是宿主太厉害了,好像什么她都能自己解决,其实它本事大得很的好?
‘我亲爱的宿主,你可以适当依赖我一下,不用一直那么坚强。’杀马特拿腔拿调地道。
‘好好好,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轻笑一声。
楚幽见她一直盯着孟绍庭,眼底还带了些笑意,一瞬间便吃味了,醋精又收不住他那满身的醋劲和恼恨。
当下就恨不得把那床上的人直接送走。
“对他笑得这般开心。”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碍眼。”
孟荣瞧了他一眼,之前楚衍来的那次,他也在,这人当时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冷得生人不敢靠近,虽不知道他这医仙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只是没想到在第一美人面前,竟是这副又酸又菜的模样。
还真是叫人又是大跌眼镜啊!
南笙看了他一眼,“确实挺碍眼的。”
他噎了一下,又想发作,又有顾及,直接脸都气红了,还是平息不了心底的恼恨,又不能对着南笙发泄,便只能对着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发难了。
外貌攻击、人生攻击一起上了。
只把孟绍庭贬到泥里了,一旁的孟荣都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父亲还需要此人救助,当即就想将人打出去了。
南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绍庭,刚才没有仔细瞧他,如今看倒也没有楚幽说的那般过分,虽然身上有了岁月痕迹,留着山羊胡,身上不只有书生的书卷气,还有久经官场的官气,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年纪。
妥妥的‘叔圈男神’。
南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嗯,还是他看着顺眼。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青春靓丽的。
你看他青春常驻,以为是天生不易老。实则却是在脸上下过大功夫的,他那一套养生养颜的法子传出去,都够叫女子汗颜了。
他本来眼底是带着杀意的,南笙骤然回头,他没有收住,眼神有些闪躲地躲开了,嘴角扯出的笑如此看起来便有些怪异。
南笙笑了一声,她在床前不远处的那把红木椅上坐了下来,对孟荣道:“府中可有古琴。”
“有的,我现在就叫人取过来。”孟荣便叫管家去取琴。
“南姑娘稍待,我现在就去取过来。”管家孟津小跑出去。
一刻钟后,孟津便抱着琴过来了,孟荣有些诧异,孟叔怎么把父亲的焦尾取过来了,父亲平日里对这把琴可是格外看重的。就是他学琴后,曾讨过这把琴,都被父亲给拒绝了。
不过孟津一向是他父亲的得力心腹,办事也妥帖,很得父亲信任,因此他并没有多言什么。
“南姑娘,这把焦尾琴是相爷寻了许久的绝世名琴,相爷一直说这琴在他手上是明珠蒙尘了,若是能到姑娘手中,便算相得益彰了。”他小心的将琴放在案几之下,用袖子擦了擦脸脸上的汗珠,呼吸有些急,可以看出刚刚是匆匆赶过来了。
南笙手指扫过那焦尾琴,“有劳了。”
他脸上露出笑容,“替姑娘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他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楚幽不由冷笑一声,对着他夫人叫姑娘,狗东西,当他是死的吗?
‘好吧!那我说了哦!’杀马特清了清嗓子,‘刚刚我和小虫子交流过了,它说它过去经常听你的琴声,觉得特别喜欢,现在叫他出来也可以,只要你弹一首它喜欢的曲子,它就自己出来。’
‘他喜欢哪首曲子。’她问道。
‘他不知道是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你以前常弹的。’
她自古琴前坐了下来,曲声越发悠扬,这曲若山间溪流,泉水叮咚,叫人心越发安静平和起来。
阳光从窗棱处落了下来,光影浮浮沉沉,梳妆镜前,为女子温柔画眉的男子忽得神情一怔。
“夫人,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哪来的琴声?我怎么没听到。”
“想来是我听错了。”他笑了一声,将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