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下而已。”银迭说?:“在你这我安全得不行。”
灰鹄重新躺回休眠舱,“那你继续安全,我要?休息了。” 银迭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他算账的,结果被他不停打岔。
如今气已消了大半,没了在机通中心看到红灯亮起时?的紧张感,也?终于能平心静气地跟他说?:“灰鹄,你现在必须把手头上?在做的事情停下来。”
灰鹄眼皮耷着,“为什么?”
“被长官知道?,你会被送进星际五行牢的。”银迭说?:“甚至可能会被剥去宿命航游官的身份。”
“又有什么所谓?”灰鹄油盐不进。
“你为了她当真可以什么都不要??”银迭问:“她有那么重要?吗?!你已经是宿命航游官了,不是以前?那条……”
“银迭!”灰鹄忽地厉声喊她,打断了她的话?。
印象中,灰鹄很少叫她的名字,从来都是懒洋洋地喊喂,或是喊她姐姐。
当初他刚来的时?候,银迭可没少被他骗。
如今小孩已成为少年,银迭才发现他执拗地可怕。
在星际命管局里,没有人会捕捉蜜蜂来酿蜂蜜,也?没人会种植花花草草,只要?洒下特?殊制剂,想要?鲜花在一瞬间开遍星际命管局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个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冰冷机械世界里,每天面对的只有不停滚动的数据和系统派发的任务,大家从来不会凑在一起要?做什么。
唯独灰鹄,他仿佛在用力地证明,他并不是冰冷机械。
也?不在意?宿命航游官的身份,无所谓可以长生不老地活着。
随心所欲,却还带着银迭看不懂的那时?在人间也?曾眷恋过的烟火气。
银迭被他吼得楞了一下,灰鹄的机械音在那一瞬间把她的耳膜刺痛,“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现在的灰鹄。”
“再?说?了。”灰鹄低声道?:“如果不是沃普斯长官,我又何必做这些事呢?沃普斯长官惧怕高?等文明,我却不怕。”
“宫家的……”
“我知道?宫轻舞去了。可是那又如何?”
银迭微怔。
灰鹄淡淡地说?:“我的主?人不该成为谁的棋子。她值得最好的。”
银迭愣住,尔后吼道?:“灰鹄!你真是疯了!”
说?完招来坐骑,横冲直撞地飞走。
灰鹄这才坐在休眠舱内摊开掌心,而他的掌心内安静躺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趴在老旧的木桌上?,昏黄灯光照在她的发梢,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手边压着一封信。
信上?写:【禾苗,你为什么突然不回了呢?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