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对于她而言可?能都没什?么?,而和鸣岛就不一样了, 和鸣岛是?她酿下“大错”的地方,能从地理环境上就让她有心理上的暗示与压力。
只是?盛行意哪儿有什?么?心理压力,她以前只是?听话和顺从, 没有跳出盛长明和孙兰为她设的框框而已,但现?在既然她已经用拒婚这样的大事件来为自己?活了, 那么?她还需要惧怕什?么?呢?
还没登岛,盛行意就看见了自己?的舅舅孙维信。
孙维信的光头在阳光下很显眼?,但他长相是?英俊的,因此部分游客对他还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刚刚还有人来问我?是?不是?在cosplay。”等盛行意登了岛, 孙维信就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着,“我?问对方我?能cos什?么?, 他说?cos葛优。”
孙维信说?着撑起了伞给盛行意打着, 嘴里?没停下来:“可?恶,我?只是?一个爱光头的小男孩而已。”
“……”盛行意没接话。
“恶心吧?”孙维信说?,“这是?在给你预热一下,一会儿估计还有更恶心的事情等着你。”
孙维信把话已经说?这么?明白了, 盛行意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吗?
盛行意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舅舅。”
孙维信看着她, 默然了两秒以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
包间就在主岛上,走过去大概要两分钟的时?间,盛行意的心跳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波动,她吹着岛上细细的微风,视线一转,看见了婚礼的场地,只是?这里?没有那颗巨大的爱心花,也没有直升机下气球雨。
她不止记得这些。
她还记得那天她拒婚的时?候,底下那些人错愕的表情,还记得气球爆破时?有人发?出的尖叫。
还记得有些像招财猫的秦恣。
想起秦恣,盛行意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安定,她踩着步子,路过了婚礼场地,随后又走了十?几步,就来到了两家人会面的场地。
这一片早就已经圈出来不给普通游客进了。
包间宽阔,而且有一面还朝着湖。
湖面波光粼粼,有的光线还闪进来,映在人们的脸上。
氛围很沉默,两边的人还没吵起来,盛行意一进来,大家就都把视线给投了过来。
池家除了池绍元和他的爸妈之外,还来了两个身材健硕的亲戚,这俩人还穿着西装,肌肉把衣服给绷得很紧,看上去跟打手似的。
而盛家这边就只多来了个孙维信,但盛行意知道只有舅舅也够了,因为孙维信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个混球,后来还去练了拳击和散打,并不是?那么?好让人欺负的。
可?能孙兰和盛长明也是?知道这点,所以让孙维信也跟上了。
哪怕两边都是?社会上的体面人,但谁能确保一定不会有肢体冲突呢?
“既然盛行意来了,那么?我?就先把话放在这里?。”率先开口的是?池母,她眼?睛死死盯着盛行意,像是?想从盛行意的身上扒下来一层皮似的。
池母坐得很端庄,她说?话不紧不慢的,但气势很强:“事情已经发?酵了这么?久,我?想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现?在就是?你们家反悔了想求着我?们家,那也是?行不通的,泥菩萨都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就活该被你们盛家吸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