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俏能猜到也就没打算问他,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你回不回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云城一顿,轻笑了声:“不想你看到我的时候太惊讶。”
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怎么不对。
温俏没再搭理他,直接走了,他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清和跟上温俏的脚步,路过萧云城的时候脚步略作停顿,跟他又点了下头。
萧云城面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变得冰冷,想起自己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陆霄停在酒店底下的车。
他记得陆霄的车牌号。
还真是挺形影不离的。
他扯着唇角冷笑了声,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温芊芊也在这时走了过来,还没等靠近就闻到了萧云身上的烟草味,她看了眼温俏离开的方向,却没问关于温俏的事情。 只是突然提了句:“云城哥哥,我刚才遇到赵韵姐,她好像有些不太高兴,用不用我待会儿去和她解释一下?”
其实以萧云城和赵韵之间的关系,今天陪同出席宴会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公司捧新人的计划,赵韵这个城洲影视“一姐”的待遇也是一降再降,远不如刚进公司时候来得风光。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说萧云城是“喜新厌旧”了。
当初在温俏身上上演过的事情,现在又在赵韵身上重新上演了一次。
有人会说是萧云城太过薄情,但也有人说赵韵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可怜的。
温芊芊也不可怜她,相反的还很恨她。
若不是她勾引了萧云城,温俏怎么会和萧云城解除婚约,转而和陆霄在一起。
有那个男人在,她才是真的连一点靠近温俏的机会都没有。
萧云城并没有回答温芊芊的问题,他也没进内厅,而是走到了走廊靠窗的角落,伸手拿了烟点上。
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开一股有些呛人的烟草味。
温芊芊忍不住咳嗽了声,眼圈有点红。
萧云城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依旧是咬着烟,把玩着手上的金属打火机。盖子开合的清脆碰撞声不断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
温芊芊觉得,自己突然就有些看不懂面前的男人了。
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大院里不受欢迎的外来者,在第一次见到萧云城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她能利用的人。
只是利用的价值太低,低到她并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萧云城的身上。
她知道,像是这样自尊心强的男人,她只要继续装着自己那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就能轻易的获得他的好感。
最后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萧云城对她是不一样的。
不然也不会替她和温俏提搬出大院的事情,也不会在公司资源上照顾她,更不会带她出席今晚的宴会。
她以为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现在,她觉得萧云城变了。
以前的他借着温俏得到自己想要的身份地位之后,也终于显出了清隽自信,运筹帷幄的一面。而现在的萧云城,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戾气的阴沉感。
像野狗一般。
冷不丁的,她就想起了那些人曾给萧云城起的这个外号。
“你别管他们怎么说,我觉得你很好,我也没有朋友,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这是温芊芊和萧云城说的第一句话。
初来大院的萧云城处处都透露着和这里的格格不入。
没来大院之前,他只是生活在一个消息有些闭塞的小县城里,县城里就只有一所学校,学校里一个老师要教两个年级的学生。
他读书很晚,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好,父母在外人面前十分恩爱,在家的时候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争吵。
他第一次听到陆振国的名字,就是在父母的争吵之中。 “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你心里还有那个野男人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你跟那个野男人生的杂种!”
“杂种”是萧云城的第一个带有侮辱性质的外号,来自他的父亲。
亲生父亲,又或者是名义上的父亲。
他的母亲从未反驳过这句话,他甚至看过他的母亲在深夜里,点着烛火拿着一张照片在哭。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叫做陆振国。
他结了婚,有个温婉美丽的妻子,还有个优秀如天之骄子的儿子。
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于他们一家,天差地别。
烟味呛喉,连带着胃也开始隐隐作痛。萧云城指尖夹着香烟,微皱了眉,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情绪带着些许的嘲讽。
温芊芊也渐渐察觉到萧云城的不对,柔声开口:“云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