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迟昕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不能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罗钰叹口气,劝慰她:人总要向前看。
经纪人说得委婉,但这个过去指的是什么,迟昕却清清楚楚。
可不是她固执地抓着往昔不放,而是那个属于她的往昔被丢在了不可回溯的角落,再也寻不到了。
车窗外的细雨缠绵,挂在玻璃上被风一吹就散了,迟昕指尖沿着脆弱的雨线划过,留下指纹摩挲的印记。
钰姐,正是因为我在向前看,才没办法找回从前的自己。迟昕纠正。
甜蜜的,娇柔的,心怀希望的,不谙世事的,都只能通过和弦成为过去的符号。 而现在的她,再无那样纯粹的心境去诠释美好。
昕昕,有些遗憾是注定的。罗钰怕她还在钻牛角尖:你还年轻,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嗯。迟昕轻声细语地应着。
心中的茫然却未因经纪人的安抚而消解。
那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在哪里呢?如果不是那个人,又怎么谈得上是重新开始呢?
迟昕暂时找不到答案。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将她蒙尘的思维洗刷干净,露出那个她刻意不去想却不知何时被刻在心上的名字。
周围在刹那间恢复井然,只余她心中渐响的和弦,弹奏出唯有她知晓的一场兵荒马乱。
趁着调整的空档,迟昕回了趟迟家。虽说母亲不让她掺和企业的事务,但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被阮忻意摆了一道后,迟昕不敢通过熟悉的朋友和家里沟通,再加上迟家面临的危机不小,礼城许多人担心引火烧身,唯恐对她家避之不及,往日上赶着结交的人这会儿更是连个影子都摸不到。
别墅里,迟希却一反常态地露出久违的和煦笑容,见是自家闺女来,竟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你怎么回来了?
迟昕不明所以:我不能来吗?
迟希有一点尴尬,蹭了蹭鼻尖遮掩道:没有。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迟昕追问。
然而母亲还是语气平平地道一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