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默。
自小学的道理和作为女子的矜持都提醒着她主人在逐客,她这个客人该走了,可许久未生出的情绪最终左右了她—— “那你呢?沈缜,你让人如何放心?”
女人清丽的容颜上是隐隐的怒气,“我们算不得朋友么?”
知道沈缜头痛难忍,此刻不该和她计较这些,该顺着她的意离开让她休息。但谢容做不到、迈不出脚。
她认真望着眼前人几息,便绕去了轮椅后,手再次搭上身前的发顶。
痛楚阵阵中,沈缜张了张口,但最终沉默。
......后来,谢容再回想起这夜时,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时除怒气之外的其它情绪...叫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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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此事后,谢容开始跟着沈缜学习医术。
她翻阅着入门的书卷,忽觉侧旁的视线,抬眸望过去,沈缜正眉目含笑。
谢容拈着书页的手指微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嗯?”
沈缜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起那夜女君帮我疏解疼痛,还好,没按到什么不得了的穴位,不然...”
谢容:“......”
她笑得意有所指没再说下去,谢容却飞了满面红云。但不等再说些什么,屋门被推开,两个小身影窜了进来,沈缜笑着招呼她们,“今日的课业做完了?”
阿由高兴:“做完了!”
“哦?”沈缜挑眉,“那——”
她想说点什么但又瞧见一旁正握着书卷的女人,便改口,“那我们去校对一下吧。”
“小学生很棒,”沈缜咳了咳笑意吟吟,看谢容,“大学生也要努力哦?”
“......”大学生满面绯红更甚,含羞带嗔地睇了一眼。
然沈缜刚说完便被阿由拉着问东西,恰巧错过了这瞬间。
兕子跑过来往自家娘亲怀里钻要亲,谢容收了那点外露的娇意,神色温柔亲了亲女儿,又在阿由的热情中亲了亲她。
“走吧。”沈缜失笑看着两个小孩,对谢容颔首示意,率先出门。
等到屋中静下来,谢容用手背抚了抚发烫的脸,眸光怔怔。
......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平平淡淡,但谢容很喜欢很喜欢。
她往往上午学医,下午自由地做些什么。曾经听人说谷中节气原本一直在春天,但后来不知为何改成了如外界般的春夏秋冬,于是偶然一个雨天,谢容在湖边的长廊尽头见到了再未出谷的沈缜,后者面前停了一盘棋,见着她笑邀:“女君可愿手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