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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昭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房间内昏暗一片,还飘着从来没闻过的淡淡熏香,她彻底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的装饰和睡前全然不同。
她猛地坐起来,随之响起一阵铁链声,她闻声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依然套着手铐。
不过这次换了样式,手铐内层是羊毛材质的,不会硌红她的皮肤。
手铐另一端拷在床头上,她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床边的区域。
她气得用力拽了几下,想把铁链给拽断,但这完全是异想天开。
董昭月闷着脸坐在床沿上,想找自己的手机,发觉手机也不见之后,她的表情更闷了。
忽而,主卧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女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似乎有五十多岁,但满头银发和满脸皱纹也藏不住骨子里那股端庄严肃的气质。
老女人缓步走向她,把手里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把那里冷掉的午餐换走,说话的声音像古老的琴声:“姑娘,你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热牛奶吧,晚餐等会儿就好。”
晚餐,她睡的时候是晚上,醒来的时候也是晚上,她的时间感顿时有点混乱起来,董昭月问道:“奶奶,今天星期几呀?”
董昭月不知道该喊她什么,便喊了一个最贴合她年龄的称呼。
“今天周六,怎么了。”
她居然睡了两天。
“没事,谢谢奶奶。”
“我没那么老,还差两年才六十岁,你喊我阿姆就行。”
老女人看起来虽然严肃,但语气和蔼温柔,让人不禁觉得她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噢…奶——不是,阿姆,你能给我解开这个吗。”董昭月晃了晃手铐,请求道。
阿姆垂睨看着她手上的铐子,出神了几秒,她无声地摇摇头,柔声说道:“姑娘,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干涉你们的事。”
董昭月眨着委屈的眼睛看向她,试图让她想想办法。
“牛奶快点喝吧,身体健康最重要。”说完,阿姆忽略她的眼神,心虚地转身走出去。
房门重新合上了,董昭月抿紧嘴唇看着门板,她确实没有理由帮自己,毕竟该讨厌的另有其人。
她无助地躺回床上,一想到某个人,便气闷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阿姆刚把冷掉的午餐端下楼,就撞见了从门口踏进来的男人。
他如今生得身高体长,气质成熟出众,恍惚间还能从他身上看见他父亲的几分身影,让人不禁生畏。
她还没说话,陆聿森便礼貌地先朝她打了招呼:“阿姆。”
“嗯,回来了?晚餐等会儿就好。”阿姆想起主卧里那位姑娘,无声叹了口气,点头回应后走向厨房。
“她一口没吃?”陆聿森看向她手里的餐盘问道。
“没,她刚醒。”阿姆停下步子应道。
陆聿森轻声推开主卧的房门,里面窗帘关着,连灯都没开,漆黑一片,他悄声打开暖色的壁灯,朝床头走过去。
被子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后又响起铁链的晃动声,董昭月发觉手铐另一端的束缚没了,在被子里蜷起手指,没出声。
“起来吃饭。”陆聿森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道。
董昭月没动。
把外套扔开后,陆聿森直接把被子掀开,毫不留情地把她拽起来,“少跟我装睡。”
“滚开,少来碰我!”她的手臂被他抓着,那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翻涌上来,她忍不住甩开他的手,拼命往后躲。
在地牢里他说乐意看她闹,但此时此刻,陆聿森望见她眼里丝毫不藏的厌恶情绪,瞬间记起那晚她的某个眼神,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烦躁:“你吃不吃?”
他身上多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她敏感的鼻子一动,瞬间闻出这是上次那种甜腻的玫瑰香,不过她不关心了。
董昭月呵了一声,语气嘲弄:“一个强奸犯,居然还关心被铁链捆住的小猫小狗吃不吃饭。”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莫名笑了一声:“我要是强奸你,真以为自己还能用这副口气来和我顶嘴吗。”
陆聿森懒得和她废话,一把拽住她的脚腕把人拖过来,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外走,“既然那么恨我,就该别让自己饿死,好好活着和我作对恨我一辈子,是不是?”
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乱蹬了一下脚丫,“我才不吃,我要回家。”
陆聿森无视她的话,一把打开房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