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平时母子两人一道出来的?
余隐见人快到跟前了,忙掀开帘子喊道:“晋怀,上来,我有事与你说。”
谢晋怀有心事,听到有人喊他,一脸茫然地扫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了余隐身上,余隐朝他招招手:“上车。”
谢晋怀稳了稳神,快步走了过来。
双方坐定,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余隐道:“搬新家住得还习惯吗?”
谢晋怀点头,“多谢师叔,一切都好。”
“昨日客人多吗?”
余隐感觉自己问得全是废话,可一看到他那重重的黑眼眶,愁得都能滴出水来的脸,就有点问不出口。
“还好,都是些一道参加考试的学子,还有几位翰林院的同仁。”
余隐:“……”
总感觉他要哭了,啥办!
谢晋怀情绪不怎么高涨,抬头时,瞥见余隐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恍然道:“师叔今日是特意来等我的?”
余隐点头,深吸了口气,把皇帝让他推荐人选去滨海的事给抖了出来。
“我想推荐你过去,一是因为你一直在研究水利方面的东西,二来是觉得毕竟有一个历练的机会,再者你会试的时候,你写的就是关于出海贸易与关于海战的文章,我想着,你肯定在这一方面多少有些研究。”
“朝廷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发展,一是因为鞭长莫及,二是因为以前确实没太注意,这方面的人才比较短缺……”
“说实话,老夫自打进京都没出去过,本来想自己去的,可皇上不同意。”
余隐越说越觉得自己都不信。
他感觉自己真是太难忽悠了。
谢晋怀却听得认真,越到后来双眼越亮,“我如今刚入翰林院就外调,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余隐斩钉截铁,“不会,他们只会说老夫党同伐异、假公济私……”
谢晋怀嘴角抽搐。
“你且不管旁人怎么想,你只管说你自己乐不乐意去。”
余隐挺直了背,“此事若是办好了,将来的好处肯定不用老夫说,若是办坏了,还有我这个举荐人在呢,而且你过去也只是个监军,上阵杀敌这样的事,还轮不到你。”
谢晋怀胸口起伏,显然有点激动,搓着手道:“师叔,如果圣上真同意让我去的话,晋怀一定不辜负师叔的举荐之恩。”
余隐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加油!”
谢晋怀用力点头。
小伙子激动了一会,突然又沉默了一下,余隐心头一跳,他是想反悔?
不料谢晋怀颇为扭捏的开口道:“师叔觉得我娘这个人怎么样?”
余隐:“……”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谢晋怀知道他不好回答,也没想听他胡扯,反而道:“师叔当年与婶婶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