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怀闷哼一声,王幼娘心头一跳。
只见谢晋怀捂着脸,从指缝中能看出几条泛着血珠的痕迹。
余隐:“……”
王幼娘脸色一白,忙道:“晋怀你没事吧!”
谢晋怀苦笑道:“没事。”
话音未落,王幼娘又朝余隐扑了过来,谢晋怀一把拉住她。
王幼娘力气大,把谢晋怀带得差点扑到地上,险险地抓住她道:“娘,您又干嘛呀!”
王幼娘一听这话,眼泪哗的一下就滚了下来,忍不住骂道:“余隐我跟你有何仇,就算是我以前有什么错,你看不上眼的,你只管冲我来便是了,你把我儿子打发到北地干什么?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我就算是再不好,他也是你三师兄的儿子呀,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王幼娘越说哭得越凶。
她知道自己这个人毛病多,不讨人喜欢。
甚至以前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谢晋怀又没错。
谢晋怀趁着她哭泣的时候,将人用力抱住,边往外走,边道:“娘,您别哭了,这是我的意思,我想出去厉练一二。”
王幼娘呸了一口,“骗谁呀,我还不知道你,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却让你上战场,余隐你好狠的心,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个人心胸如此狭小。”
余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给说破了。
气氛一度尴尬,还是谢晋怀道:“娘,您别乱猜了,这是我的主意。”
王幼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晋怀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求着师叔让我离开京都的,我不想像……被人安排的人生。”
谢晋怀的目光清澈、坚定。
四目相对,王幼娘心里咯噔一声。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了。
那一次,她偷偷藏在家里扎小人。
甚至还用刚收的租子钱,拿去请了一个神婆做了一场法世。
她要扎余隐,扎梁君成。
扎他们两人所有亲近的人…… 凭什么大家都比她日子过得好。
扎完后,心里一阵痛快,可一转身,就瞧见谢玉不知何时进了屋,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那量两人成亲以来头一次吵架。
也是最后一次。
慌乱、紧张、不甘等等奇形怪状的情绪一时间便爆发了。
她骂自己瞎了眼,嫁给谢玉这个绣花枕头。
谢玉到了后来一言不发,任由她打骂,可他的眼神,她知道,又冰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