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巴图尔神情愈发不屑了起来。一旁的伦布几人不比对方亲王府出身,胆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阴阳皇亲国戚,只这会儿面上也都是一脸一言难尽……
瞧对方说的煞有介事,胤礽手里的茶都险些拿不稳了:“咳咳………
“佟佳氏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便是再如何,也不该这般不将究吧!”
“谁知道呢?”巴图尔轻哼一声,随手捞过手边的茶水灌下,一脸无所谓道:“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便是真有什么,他们佟佳氏不起这个头,不生出那么些个旁的心思,又有哪个能算计到他们?”
一旁的张若霖等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来之前,哪怕最为淡定的张若霖,心下也未尝没有担忧。毕竟众所周知,因着早前两位皇后先后早逝,佟佳贵妃执掌宫权多年,而他们毓庆宫,在后宫这一块儿势力尤为单薄……
然而这会儿进了宫,见了太子殿下,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早前的忧虑仿佛瞬间没了踪迹。同样的感觉,毓庆宫几位小喜子等人感触更为明显一些。
总而言之,在阖宫日处风云涌动的,神色肃穆的当下,胤礽毓庆宫反倒成了那最不一样的烟火。连宫外赫舍里氏,都在胤礽的警告下收起了蠢蠢欲动的爪子。
却没想毓庆宫如此,反倒衬地佟佳氏愈发地不知所谓。自有喜那日,早前煊赫非常的承乾宫反倒是冷淡了下来。
内殿,喝下宫人端来的保胎药。佟佳氏满身疲惫地躺在软榻上,面上是连最好的脂粉都掩不住的黯淡之色。一旁的嬷嬷忍不住劝道: “娘娘您别灰心,太太也是高兴太过,这才一时不慎着了旁人的道,陛下明察秋毫,日后总能明白娘娘您的委屈。”
“是吗?”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佟佳氏一脸不置可否,素日柔婉的眉眼中满是愁虑与轻讽:
“是一时高兴,还是得意太过,只有额娘自个儿知晓。表哥常日里最爱面子,身为外家的佟佳氏偏偏让满京城众人看了笑话………”
“娘娘!太太也是……”
“也是为本宫着想?”
迎着自家主子锐利的目光,年长的嬷嬷长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那副坐胎药效力如何,有多伤身,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不论如何,娘娘您同佟佳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人能针对佟家下手一次,就能有无数次。下次针对的说不得就是娘娘您肚子里的孩子了。”
“只有将暗处的黑手找出,娘娘您才能安稳无忧才是。”
软榻上,佟佳氏没有说话,但老嬷嬷知道,对方已经听进去了。
然而可惜了,对方竟能生不知鬼不觉地让佟佳氏掉进坑里,哪里又是好想与的,任宫里宫外佟佳氏如何探查,依旧半分蛛丝马迹都无。谁也不知晓佟佳福晋那般隐秘的行迹究竟如何被人知晓,还借此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