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宫中实打实地老人了,一听这几样,小夏子心下一跳,当即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言外之意。
早前宫中接连失子,虽不知缘由为何,康熙爷掌权后便对一些“有碍之物”进行了严密防范。便是寻常宫妃,除非特别手段,能接触这些的也是少之又少。
“记得小心些,查不到没有关系,莫要惊扰了旁人……”
小夏子忙点头应是,直到人走的没影了,胤礽方才收回视线。
只希望,事情不要如他所猜测那般才好。回想着当日大哥的神情,胤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同一时间,西三所
伊尔根觉罗氏微皱着眉,从宫人手中接过黑漆漆地汤药一饮而尽。半月过去,在太医一日复一日的保胎药下,腹中的胎儿倒是无恙了,然而人却是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太多………
一旁的丫鬟不由心疼:“福晋您这是何苦来哉,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可爷的心,若是丢了,可就再难寻回来了,还有娘娘那儿………”想到那一日惠嫔娘娘如利刃般尖锐的目光,小丫鬟心下一抖,愈发为自家格格担忧了起来。
更难堪的是,眼见半个月过去了,除去自家主子“受惊”那日,大殿下便再未踏足过正房。说是为着守孝,可连一顿饭都不能同格格用吗?
正午大热的天儿,小丫头心中依旧凉飕飕地。 软榻上,伊尔根觉罗氏心境倒是平和许多,也许是早前已经失望透了吧!
“不,若儿你说错了,爷的心什么时候都能去挽回,可孩子………”伊尔根觉罗氏满是慈爱地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可这孩子,没了就彻底没了,不管后面再有多少,都断然不可能会是我肚子里这个了………”
“做下这个决定,我不后悔……”
她的孩子,既然来了,她这做额娘的便要好生护着才是,决计不能为了那些个虚无名声悄无声息地流了去。
“格格………”见自家格格这般,小丫鬟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惠嫔娘娘也太狠心了,早前还满心满眼地盼着孙儿,不过时辰不对了些,便能这般狠心。”
想到那日格格去延禧宫请安之时带回来的东西,婷若狠狠抹了把眼泪,对着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不知是被蒙在鼓里,亦或是单纯视而不见的大阿哥也怨恨了起来。
伊尔根觉罗氏微微苦笑。
有些事,还是糊涂些才好。
“只是没想到,竟还连累了八弟,凭白受了份罪。”想到常日里在延禧宫如隐形人般的八阿哥,伊尔根觉罗氏心下不免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