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瓶上写着能治愈旧疾,王爷这些年一到阴雨天,便倍受早年伤势所苦,若是……若是………”
想到这些旧疾的根源,在场众人心下对康熙帝如今这般甩锅行径愈发地不满了起来:“王爷早前处处恭谨,为万岁爷出生入死,克尽本分,到头来竟也落得如此境地………”
“经此一役,王爷怕是日后再不能领军出征了。”年纪浅些的亲卫忍不住忿忿。
“好了!”
裕亲王抬手,止住了来人的抱怨声,比之愈发伤情的众人,此刻还躺在榻上福全反倒是最为淡定的那人:“隔墙有耳,有些话日后切莫再提,何况此番,倒也并非没有好处。”
福全垂下眼,只见掌心中乌黑色的丹丸尚还带着些许清香。
仅仅些许药香,福全便敏锐地察觉出右腿以及左胸处先前的沉闷为之一清。
“罢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王的身子你们也知晓,本就不再适合领兵,自此平安退下倒也并非坏事。”至于经此一役,裕亲王府多年累下的声誉。
想到御帐内那人晦涩的眉眼,软榻上,福全再不犹豫,半倚着床榻直接将丹药送入口中。
须臾,感受着身旁众人的热切的目光,以及身上前所未有的轻快,福全总算露出了今日“大捷”后的第一个笑意:
“太子殿下,果真名不虚传………”
怔怔地看着床顶斑白的壁画,尊荣也好,兄弟情分也罢,在身家性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终是身份不同,尊卑有别,再多后悔已然枉然。 帝心如此,他便更要好生活着,方能保得子孙后人长长久久,莫要走上歧路。
“去,将前些时日得来的几块宝玉送于太子殿下,就说殿下大恩,本王没齿难忘。”
“可……可这本就是天家那对父子对王爷您的弥补。王爷如此,跟打一个巴掌,发一个甜枣还要感恩戴德有何两样。”床榻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圆脸侍卫尚还有些不服气,暗暗嘀咕道,话音刚落,当即被一旁年长些的亲卫狠狠敲了敲脑袋:
“你小子,浑说什么呢?贪功冒进,致自己于险境,教王爷不得不冒险相救,还要背负骂名的是大阿哥。想要王爷一力担责,保住心爱儿子的是万岁爷,这又同太子殿下如何相干?”
“甚至退上一步,朝中人人皆知大阿哥同太子殿下不对付。甚至无需做什么,就此放任裕亲王府同大阿哥一脉结仇,亦或暗中添把火,坐收渔翁之利算不得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