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看这人是不是太有趣了,明明可以眼也不眨地将你贬入尘埃,受尽搓磨苦难,也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再次将你拉入局中,榨尽最后一滴价值。”
“而如今,殿下亲眼看到这一幕,不觉得可笑至极吗?”来人语中尽是讥讽,丝丝缕缕的声音仿若伊甸园中诱惑夏娃的藤蛇一般,一双绿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之人。
“可笑吗?可惜我可并不觉地。”
轻笑着拭去唇角的血迹,胤礽手中青光一闪,突然对着来人一剑斩过,迅即的剑光直直莫入那人身体,从始至终,胤礽的目光始终凛冽如常。
“咳咳!”耳边传来那人抑制不住的轻咳,胤礽没有停手,更没有多余的话,纷繁的剑阵再次从手中斩出,如胤礽此刻的人一般一往无前且势不可破。
看着眼前明显不支的绿眸野神。
心痛吗?或许有的。不论幻境还是现实那种心脏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下的感觉至今清晰可闻。但奇异的是,直至此刻,胤礽竟丝毫不觉意外。
胤礽自认并非敏感多思之人,踏入修行后心境愈发宽阔,在外游离多年等闲未有可以动摇意志之事。但眼见朝中这些年,父子君臣一轮轮闹剧争先上映。若说从没考虑过自然是假。
可不论如何设想,除去他如今以修士身份彻底跳出局外,否则他同汗阿玛之间,必然不乏一场你死我活。 作为陪侍汗阿玛时间最长的儿子,胤礽比谁都清楚,汗阿玛他,是决计不可能放弃权位。
而太子,青衣仙袍的俊雅男子轻嗤一声,手中长剑再次对着那人而来。
二十年的太子或许还可能会是佳话,然而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的太子,除了疯魔已然不会再有第二条路。
这种时候,几分亲情,几分假意从来都不那么重要。
须臾之间,青衣人抬手,雷霆的剑势再次席卷而来,恍若一道明光,将空中弥漫着的黑雾彻底破开,连同黑雾中的那人。
“咳咳咳……”男子艰难地捂住了胸口,许是自知不敌,想要逃离,然而不觉间,后山之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道结界,将黑袍男子彻底拦在其中。
胤礽动手,向来不留余地。
又是一阵剑光闪过,回过神儿来,手中的长剑已经指向了这人。
看着眼前这个随时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年轻人,一片尘墟中,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绿色的眸子宛若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胤礽,同样带着莫名的悲寂。
“太子殿下果然厉害,可你以为杀了我,你就当真能有好下场了吗?哈哈哈哈哈!”
男子再次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也察觉到了吧,不到三十年,甚至更快,天地灵气便要彻底消散,气运尽归于人,届时,便是再过天资纵横,你也要永永远远困死在这里,修为一生不得寸进,最终逃不过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