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的脸,好像白面团摊的煎饼上,撒了一把芝麻。
佟妙安吸吸鼻子,不能再想下去了,都快要闻到刚出炉烧饼香喷喷的味道。
“岁岁不知道。岁岁的身体,当不了大将军,要细养。但是,岁岁也不喜欢读书。”佟妙安有些苦恼:“要不,岁岁长大了当道士吧。可以吃肉喝酒、成婚生子、不断六亲的道士。”
“皇上,恕佛尔果春来迟。您赏光莅临,国公府阖府荣耀。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您包涵。只不过,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天性单纯,年纪小书没读多少,性情未定,您千万别把话说的深奥了,免得她听不懂,走错了路。”
急促走动间,盔甲摩擦的金属声,令人脊背发寒。
从众人身后传来的女声,嗓音冷若冬日寒冰,杀气腾腾。
康熙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不敢转身,只能僵着身子,眼睛拼命瞪着鄂伦岱。
你福晋怎么回来了?密折上清清楚楚写着,博尔济吉特·佛尔果春,于下月初三回京。今天连下个月的头一天都没到,人就来了?
她骑的不是马,是天上的飞鹰吧!
“皇上?佛尔果春给您请安了!”鄂伦岱福晋声音里的寒意更重,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鄂伦岱哪里顾得上康熙啊,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谄媚的冲自家福晋笑的阳光又灿烂。
鄂伦岱福晋看到鄂伦岱憨直的傻笑样,脸上肃杀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但是,很快又变得更加冷戾。
没用的男人!若不是她快马加鞭,跑倒了两匹马,提前赶回京城,她闺女是不是要被抱进宫了。
即使人在蒙古,鄂伦岱福晋也收到她安插在京城暗桩传的消息。
皇贵妃有意让四阿哥和佟家结亲。
佟家与四阿哥年纪相仿,又身份匹配的女孩,唯独佟妙安一人。
这不就是指名道姓,要她的岁岁了么?
康熙在鄂伦岱福晋语调里的威胁中,硬着头皮转过身,直面来人。
“福晋谦虚了,你操持的府邸,井井有条,仆从恭顺,美景良多。朕今日也是临时决定,带着孩子们来拜访舅舅。”康熙虚扶的抬抬手,让鄂伦岱福晋不必行礼。
“福晋披风上的暗色是?”康熙看到鄂伦岱福晋身后的披风一角,好大一滩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