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你且听着。即使你和岁岁没有订亲,你也是岁岁亲近的兄长,是和佟家有血缘关系的晚辈子侄。作为长辈,绝不会因为晚辈来家中小住,而感到不快。只会心疼孩子,年幼经历颇多,实在坎坷。莫说是住上一年半载,就是十年二十年,只要家里有地方住,就尽管安心住下。这就是你方才说错的地方。”
“我说这话不是哄你,也不是场面话。你要在这里住一年多,若是自觉到来叨扰了我们,还如何放宽心思,养好身体?所以,我得和你说清楚了。我们是愿意,也应当抚养照顾好你。”鄂伦岱福晋道。
胤禛眼眶微红,眼泪悬而未泣。那可怜的小模样,完美诠释了何为美强惨。
青松翠柏一样的身姿气质,倔强的眉眼,尊贵的皇家出身,却因为养母病亡,生母拒养,而生着病被送出宫,去岭南瘴气之地,寄人篱下。
多么可怜啊。
莫要说臣子奉养皇子是应当的,不敢给皇子委屈受。
那是别的臣子。
就是太子到佟家小住,也没法儿让佟家供着他。
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帝母族,就是有这样傲慢的资格。
再者,别的皇子是刚出生时被送出宫,抚育皇帝的大臣都住在京城,日子过的矜贵的很。平日想和牛奶,宫里就立马送来两头奶牛,时时照应,绝不委屈。
哪里会像胤禛这般,被送到岭南这样地理偏僻、交通堵塞、蛇虫鼠蚁聚集之地生活。想与京城通信联系,都难。
胤禛出宫前,和八阿哥告别时,八阿哥哭的数次晕厥过去。
在八阿哥看来,他汗阿玛是厌弃了四哥,要把他发配到岭南去。他的四哥好苦啊!
若不是有后面的赐婚圣旨跟上,康熙给胤禛选了一门妻族强势的婚事,八阿哥都要去乾清宫撒泼打滚,求着把他四哥接回来了。
胤禛这一路马车越走越偏僻,路上下雨时,车轮陷在泥地里,许久出不来。好大一只的飞虫,从面前飞过,更是画面吓人,让人惊魂。
胤禛平日再稳重聪敏,也只是个没独自出过远门的十多岁孩子,如何不会心受惊吓,内心不安。
而此刻,听到鄂伦岱福晋以长辈身份关怀的话,他感动的眼泪汪汪。
舅表叔、舅表婶待他如此之好,他定要加倍回报,孝顺他们。
还有表妹,表妹出城接他,又处处帮他说话,万般用心体贴,就是怕他心思重多想多虑。如此用心,他无以为报,唯有倾尽全心相护。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补熙和介福, 就像一大一小两个木桩子,头不停来回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