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会被骂和赶走的风险,她敲响了少爷的门,“少爷,你在吗?迪卢克罗不见了。”
等了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拧了拧门把,从里面反锁起来了。
那按理说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真的有人吗?
乔依想起上次少爷从窗户跳下去被迪卢克罗接住的场景……
说不定,那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少爷和迪卢克罗出去了,在这样的雨夜,为什么?
晚餐时,迪卢克罗明显是心不在焉的,还提到了打雷,雷……他知道。
可是少爷转移了话题,似乎是并不想让她知道,乔依静静站着,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去睡一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回去侧躺着,烙烧饼似的,
努力闭眼,
可是一点儿也睡不着。
她干脆又坐起来,彻底的打开窗户,雨便冲灌进来。
风在房间里肆意地刮着,把她桌子上的东西都吹到了地上,她衣服也湿了大半了。
她黑色的眼睛时不时被闪过的白色雷闪点亮,和刚才一样的地方。
没有看错。
这个一定和迪卢克罗或者少爷有关系。
她抓着那把用来练习的木剑,往楼下走,找到了雨天出行的长衣,找到了能够使用的灯。
外面的天气十分恶劣,可是要去,非去不可。
她走过了重重黑影,却在半路上雨势渐收,她犹豫耽搁了太长时间,雷雨慢慢散去了,看到了雨玲花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绽放开来,在风里发出了悦耳清脆的声音。
从那里过去,来到一片空黑之处,这里遭遇了相当粗暴的洗礼,狼藉满地。
雷停了,雨也将歇,她什么也没找到,又回到石屋里点燃了烛火,浑身湿哒哒的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门被推开,桌前的烛火猛地摇曳着差些熄灭,她缓缓地眨眼,朝着门口看去。
是迪卢克罗,他脸庞严肃,身上潮湿着,刺猬头黏成了一根根的圆锥,怀里抱着一个被黑袍裹起来的东西。
乔依站了起来,她本来的欣喜目光在落到那黑色袍子上凝滞,从那里面落出来一只苍白的手,鲜血混合着雨水滴落。
“少爷?” 闻言他那只手抬起来往下拉,露出张全无血色的脸,标志的银发,他迟钝地转过头,“你怎么在这里。”
而且,她应该出门了。
“您怎么了?”
她抬头问迪卢克罗,“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少爷他,不让说。”
他说:“我死不了。”
乔依抿唇往前走,掀开了一些他的袍边下面令人心惊的伤口,肌肤高度碳化成了黑色,鲜血从头渗出,忍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