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打开了袋子里面准备了很多食料。
乔依好奇,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留在乌纳尔邦里, 贝拉婶婶很想你。”
他抽出了刀具,提到贝拉婶婶他的神色明显柔和下来了一点, 没有影响他的行为, “我的妈妈告诉过你对吗。”
“她总是会开解别人, 而我在想的是, 为什么我们要过这样的生活。”
他切着配料, 看起来十分温馨好男人, 将它们抹到了锅里。
盖上盖子说:“我的兄弟姐妹很多,他们有的死了,有的卖了,有的失了联络,有的结婚生子……”康德说,“只我们一家人,就好像包含了平常人的人间百态。”
“我本来是在一家小饭店里做学徒,如果不选择这样的生活,我大概在哪里洗盘子吧。”康德自嘲一笑。
“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我哥哥因为饥饿偷了一块面包被打死,我无法释怀,后来我离开了那家店,来到乌纳尔邦里流浪,后来幸运的加入炼金科学,获得力量后,我回到北境找到了那个卖面包的商人。”
“可是当我用报仇额心思去瞄准他的脑袋时,我看到他牵着小女孩的手。”
“他们一家人准备去郊游,如果我杀了他,那么,一位妻子失去她的丈夫,一个孩子失去她的父亲。”
他脸上表情淡淡的,“我恨他,可也有人爱他。”
康德往水里撒了把香料,语气平和,“我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只是趁着他们一家人把家里家里最珍贵的那个挂钟给砸了。”
“我很茫然,我不知道应该去恨谁,可后面我渐渐明白,这不是谁的错,而是不公平的错。”
“因为不公平,我们过着生命被夺走也无人过问的人生。”
“北境和王都阶级固化,贵族们吸着血过日子,贫穷的人永远贫穷,富有的人永远高高在上。而乌纳尔,它纵使混乱无序,可却更公平,我觉得它有这个潜力……”
康德说:“它会给我一个想要的未来,就这么简单。”
乔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见解,“你想推翻的是整个贵族阶级吗?”
“这不可能。”康德回答,“我从来没想过绝对公平的世界,我只是希望它给人活下去的机会,至少命都是命。”
“难道大家不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吗?还是说我们是一团可以踩在脚下的烂泥?”
“我会用一生去追寻这个答案。”
他转开目光。
捷琳蹦蹦跳跳地提着一只鸡回来,她说:“喂喂,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康德说:“我的汤快烧干了。”
“明明才过去一会,我可是顶级猎手。”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是啊,猎手,刚开始总是带着血淋淋的猎物回来,你怎么不去吃生的?”
乔依望着捷琳手里打理干净,白白的新鲜鸡肉。
她想象捷琳之前提着死鸡回来扔到康德面前,他的表情肯定很丰富。
“现在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捷琳说,“过去的事能不能别总提,你真小气。”
她做了个鬼脸,“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 然后坐到乔依旁边,手圈起来问:“老实说,你们刚才到底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