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成绩也在前排那一列,但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绝对能考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分数。
刚开学,能不出事自然是好的,谁都不愿意找不痛快。
老胡头放下杯子,“行了,情况我了解了,你们记得,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老师。”
解西池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师放心,同学之间一定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说着,他用手肘碰了碰南宛白,问道:“是吧,南宛白同学?”
南宛白愣了一下,低头配合道:“是。”
老胡头不至于为难两个“受害者”,交代嘱咐了几句,就放人走了。
没直接回教室,南宛白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缓和情绪。老实说,无论是小学还是高中,老师的办公室,都是个会让人心生紧张的地方。
哪怕自己没犯什么错,当被点到名字的时候,大脑也会自动脑补思考,会不会哪里做错了,而后产生自我怀疑。
一包湿巾出现在眼前。
南宛白接过湿巾,抽出来一张擦擦手,湿凉的感觉传来,这才好受了些。 她小声道了声谢。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解西池身上总是会备着湿巾。
然后轻而易举赶走那些令人心浮气躁的事物,缓解焦虑。
南宛白的表情向来少,一双眼睛,仿佛澄澈的泉水,越往深处去,水越清。
她轻声道:“那些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帖子里看戏的人多,更多的是挑事拉起对立的,仿佛每个人都在往里面添一把柴,想让火烧的更烈,才能让无趣的校园生活变得有趣起来。
解西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懒洋洋地歪靠着墙。
“学校这地方,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还会被说一句得理不饶人,又或者一个巴掌拍不响。”
相较于年轻人的冲动,大人们更懂如何打太极,迂回处理。
偏偏这样子,更叫人心有不甘。
南宛白咬了咬牙,愤愤道:“我有理,凭什么饶人?”
解西池低垂着眼看她,突然抬起一只胳膊,在南宛白面前晃了晃,“来,看这。”
南宛白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额头上和手指接触,痛感并不强烈,与其说被打了一下,倒不如说是碰了下。
“解-西-池!”南宛白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解西池没来得及收回手,手背被拍了一下,麻麻的,带点痒。
再看南宛白,不知是被气红了脸,还是怎样,急速升温般,自额间蔓延至耳廓,脸颊。
“你干嘛?”她问。
“不服?”解西池上身微躬凑近南宛白,额前碎发随着动作小幅度轻晃,周身气场迫人。
他嗓音略低,淡道:“那下次不服不甘心的时候,就骂回去打回去,反正学校的处理是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四个字似乎被他咬字重了几分。
南宛白一愣,“什么?”
“同学里说你的人不少吧?”解西池忽然伸出食指点在她额头上。
不同于湿巾的凉意,能感受到指腹的温热,在皮肤上摩挲,如电流般一阵一阵窜到四肢百骸。
南宛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迷惘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清冽的柠檬味渗入呼吸,少年眼眸微敛,压着莫名的情绪,“别总装听不见。”
伴随着声音响起,南宛白心跳好似失速漏掉了一拍。
解西池,是在教她如何反抗吗?
可是,小白眼狼所有的勇气,都在那一年消失了…… 没由来的酸涩感涌上来,压得人喘不上气,像是被困在牢里的野兽,没有理智的横冲直撞,却怎么都找不到宣泄口。
明明以前都是装听不见的,为什么这次这么气呢?
是因为——
牵扯到了在意的人吗?
南宛白还来不及去思考那股情绪是什么,手腕就被解西池拽住,拉着她走出灰暗的角落。
“快上课了。”
走廊上,人影摇晃,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