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练我的字吧。”
南宛白没应,缄默不语。
空气安静了几秒,气氛有些微妙的古怪。
夏芝芝好奇地看了看解西池,又看了看南宛白,“你为什么要让南宛白练字啊?”
“老师让我们辅导对方。”解西池声音有点低,只在“辅导”上稍稍加重了些。
南宛白心虚地把本子上一页翻下来,看到自己龙飞凤舞的字后,才平静下来。
貌似,提出辅导的人,还是她来着。
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解西池笑了声,语气轻飘飘的,“她教我题,我教她字。”
南宛白:“……”
夏芝芝一听想起来老胡头把两人叫出去的事,话题一转,“你学习不行吗?”
解西池的目光自上而下笼罩在身体僵硬的小姑娘身上,悠悠道:“还行,五百遍吧”
夏芝芝:“……”
南宛白:“……”
那张语文卷子上的填空,总共就五个吧!
为什么这人能把罚抄写说得像自己考了第一一样,他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啊?
话末,解西池转身回到座位,找出几张卷子折返回来。
他勾了把椅子坐到南宛白旁边,没管周围各异的视线,压着声音,在她耳边笑道:“年级第一,拜托了。”
南宛白不知是被他这声年级第一叫的,还是后面那句拜托了弄得浑身不自在。
她社死的想钻到书桌堂里。
老师那是给她动力,让她努力,解西池是要她死。
南宛白面无表情在桌下朝那人笔直修长的腿踢了一脚。
忍住啊。
不然明天校园帖子上就会说,校花和校草因为卷子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了,相较于这个,同学之间互帮互助讲题要更靠谱些。
南宛白深吸了口气,看了眼解西池的卷子。
只写五百遍便宜他了。
老师怎么就没罚死他呢?
只见卷子干干净净,只有选择题写了几笔,加起来恐怕都没他名字笔画多,偏偏他所有选择题,一分没扣。
南宛白:“……”
同样看到卷子的夏芝芝惊了,不知道他是真不会,还是蒙得准,干巴巴来了一句,“牛比。” 南宛白默了默,别开眼,眼不见心不烦道:“等死吧,没救了。”
“抢救一下。”解西池眼睫压下来,语调很平,漆黑的眼无精打采,似自言自语轻问:“行吗?”
南宛白有点莫名,斜睨了眼他,眉头微蹙。
说不上来,解西池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很难形容,像是混杂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又不一样。
就给人感觉可怜巴巴的……
“哎呀,怎么说那么严重。”夏芝芝笑盈盈打着圆场,“我英语不错,可以教你英语,南宛白理综好,辅导你绝对没问题,大家一起学,分数蹭蹭蹭就上去了。”
夏芝芝经常抄南宛白作业,对她理综的成绩很有信心。
至于语文,边上就有个刚出炉的语文第一。
“楚清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突然被点名的楚清越眼前一黑,想拒绝,但没夏芝芝说话快。
“来,我们拉个学习小组,从此高分不是梦。”夏芝芝手也快,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从班级群里找到几人的微信,拉了个群。
群头像是四个人缩小的头像,刚好形成田字型。
南宛白:“……”
她突然觉得夏芝芝好厉害。
————
夜晚,卧室里只有纸和笔接触时发出的“沙沙”声。
南宛白坐在桌子前,写剩下的罚抄,不得不说,老胡头是真的狠,几百遍写下来,她都快不认识这些字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鬼使神差地把本子翻到解西池写的那一页。
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上次他留的纸条,并排放在一起,几乎一眼就能确认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