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几十万的东西就此成为了破铜烂铁。
许默扶了扶眼镜。
还以为温和的谢南观,在彻底放下后,只会安安静静地离开,做好情人最后的本分。 但没想到,这个乖顺的金丝雀在离开之前,竟然敢把时薄琛的屋子全给砸了。
而且还匿名把自己被囚禁的事情发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本身这件事倒是小事,公司买个热搜把事情压下去就可以了,只是对家公司趁机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故意爆出很多时氏不存在的黑料,导致时氏股票有所跌宕,时继源更是勃然大怒。
看来时薄琛之前养了一个不算听话的情人在身边。
不过,这就不是他许默该多说的事情了。
“时总,需要找人打扫吗?”许默面无表情询问,“您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了。”
从谢南观离开后,时薄琛就已经在这个糟糕的屋子里待了整整三天,身上十几万的手工西装皱得像烂布,胡子拉碴也没有整理。
三天,肃冷倨傲的时家未来家主,就变成了荒唐的颓废模样。
就因为一个跑掉的情人。
不过当然,他是不会当面对给他工资的老板说这句话的。
而沉默半晌的时薄琛终于也有所反应,喑哑着声音说:“不用。”
他放下手臂,指尖暧昧地划过沙发上那道早已干涸的血迹,手背上的筋络暴起。
这些都是谢南观留下来的东西,他必须原封不动地留着,哪怕已经破碎不堪,也必须保持原样。
只有这样,等谢南观回来后,他才能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私自出逃的猫,他必须好好地惩罚。所以证据,必须得留着。
他要在这里,等谢南观回来。
他疲倦地又阖上乌青的双眼。
可是,三天了,三天了,谢南观还是没有回来。他以为,只要一直待在这间房子,谢南观就一定会回来。
这里可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啊。
之前他闲下来记起要来这里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打开门,谢南观都会笑着迎上来,吻他一下问他累不累,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饭,洗澡,上|床。
有时候因为处理公司事务凌晨才过来,一推开门,他就会看到暖色的灯光之下,谢南观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睡着了。
等他将谢南观吻醒,那双深色的漂亮的眸子就会茫然地看他一会,但很快就会噙满笑意。
深情的,幸福的,比春日还要灿烂的笑容。
想起谢南观的微笑,时薄琛突然狠戾地咬了咬牙,种种情绪化作一团郁积的气体堵在胸口,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