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里不见天光,只有水滴沿着石壁滴落的声音在这冰冷又压抑的房间中不停回响。
“大峰主,人就关在这。”
人声打破了牢房的寂静,随着声音响起,墙壁上的油灯被点亮。
只见一个黑色劲装,身形修长而又结实的年轻男人耷拉着头,双手大张被铁链吊在墙上。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映下,铁链的影子像一条条缠绕着的毒蛇在墙上游动。
男人头发凌乱,虽低着头,仍依稀可见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脸上的道道伤痕,破裂的衣服混合着黑红的血迹,不难看出经历过怎样的严刑拷打。
“问出来了吗?”
一个冷冽的声音开口,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被吊着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倏地睁开了眼睛,他费力地抬起头,眼睛猩红地望向自己面前的男人。
来人随意站立在这昏暗的地牢中仍散发出一种鬼神莫近的气场。
他的面容隐藏在烛光的阴影中,让人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唯有阴冷蚀骨的眼神,让被各种酷刑折磨了这么多天也毫不畏惧的黑衣男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危险感。
“大峰主,他只说是宗主之令,不肯交待宗主到底去了何处。”负责审问之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第一次见审了这么久还四肢俱全的犯人,惊雷堂平日就是如此行事的吗?若白堂主心慈手软,我朝云峰不介意代劳。”
无极宗惊雷堂掌管门中刑罚重任,犯了无极宗律条之人皆由惊雷堂负责处罚,他口中的白堂主正是惊雷堂堂主,白玉兰。
“大峰主说笑了,”黑暗中,一道身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赤影毕竟是宗主的贴身暗卫,我们也不好下重手,若宗主怪罪起来,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审问之时两位峰主的人也在,徇私枉法这个罪名大峰主还是慎言。”
被他指名道姓地叫出来,白玉兰也隐藏不住了。他前脚听说朝云峰的人来了地牢,后脚就跟了过来。
白玉兰掌管惊雷堂当然不会真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要是换成朝云望月二峰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有进气无出气了。
不过赤影却不一样,他不仅是前任宗主亲自挑选的暗卫,又与宗主一同长大,若不是朝云峰和望月峰的人不肯罢休,他早就让人把他放出来了。
“白堂主,身为宗主的暗卫,不仅没有在主人身边保护,还害得主人身陷险境,这还不够判他死罪吗?”
男人话音未落,悬挂在腰间的剑已完成了出鞘和入鞘。
由于他的动作太快,白玉兰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被吊着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右手沿着肩膀被齐齐斩断,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量全部挂到了左手的铁链上。
“沈不知!这不是在你朝云峰,你连宗主的命令都敢违抗吗?!”白玉兰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气急败坏地怒喝道。
被唤做沈不知的男人已经转身离去,临走前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