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这才幽幽地抬起来头来看向陆深:“我是不是废了?”
“怎么会呢,”陆深狠厉地瞪了站着的那两个人一眼,嘴上却是极尽宠溺的语气,“医生刚定好复建计划,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花麓和stehen同时打了个寒战,俩人对视一下,默契地找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便往外溜。
陆深不管他们,只是轻轻揉捏着季昕予无力的手掌,拿起来亲了亲,然后轻声说:“早上容夙过来,说想让你帮忙审阅一部分稿件。”
话音刚落,已经走到门口的花麓突然忿忿不平地折返,叉着腰站在床脚处喊道:“凭什么帮他!他自己天天跟着那个陆董事长喝酒应酬,活跃地跟交际花似的,正事儿一点都不干!”
“走了。”stehen跟回来拉了拉花麓。
季昕予没想到花麓反应这么大,呆愣着看他。
花麓还像没解气似的,继续说:“要我说他那心思早就飞远了,还非装出一副伯乐的样子,就是想骗你去给他打黑工!” “行了。”陆深出言制止。
花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叉腰的手立马温顺地贴到身体两侧,音量降了一些,对季昕予说:“你可长点心,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然后,跟stehen两个人溜之大吉。
初见那时,季昕予便能看出容夙与陆庚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专门带来对付陆深。只是与容夙几次相处下来,季昕予能轻易感受到他身上萦绕着浓浓的孤独感,那是艺术家独有的一种缺乏灵魂共鸣的痛苦。
身为同行,他同样也能感觉到容夙对作品的沉浸和用心,与他自己、与花麓都是一样的热爱这个行业。
直到一个月前容夙最后一次探病,季昕予都是这样认为的。
一声低低地嗤笑打断了季昕予的思绪,他一转头,陆深刚好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带着类似慈爱的表情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季昕予疑惑。
陆深又亲了一口,说:“我的建议是,如果闲得无聊,可以看看打发一下时间,不想看就算了。”
他指的是容夙那些稿件。
季昕予点点头,回道:“嗯,拿给我吧。”
“明天让史晨带来,”停顿了几秒后,陆深继续道,“至于容夙,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干预,所以也不用劳心费神地惋惜。”
季昕予惊讶地看向陆深,他完全没想到陆深能看透他的想法,好像突然有了些情人间该有的默契,思维同频的愉悦完全不亚于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