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教室门口,谢初时姗姗来迟,他跑得太快,差点撞上教室大门。
底下有同学笑出了声。
“我,我前面肚子疼。”他低头解释。
王岩瞥了一眼,把卷子递过去,“回位置上站着听。”
“喔……”谢初时接过来,乖巧地站回座位上。
刚没站多久,高北就在他面前放了张字条:你什么情况啊,刚才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也不接。
谢初时看了眼讲台,在底下接了句:北子,你知道咱们学校一个染黄色头发的男生么。
高北下笔如有神:那应该是七班的陈威,平常经常找初中学生麻烦,认小弟,收保护费什么的。
谢初时心下一恼,忍不住开口,“这种情况学校都不管吗?”
“怎么管,其实那黄毛屁大点本事没有,要不是家里在学校有关系,谁会这么惯着他?”高北低哼一声。
刚说完话,副班就往后面敲了敲,示意他俩都老实点。
一整堂课站得心不在焉。
谢初时面上是在听课,脑子里却再度浮现那个男生。
面色惨白,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疤,应该是经常挨欺负。
四楼是毕业班,所以对方很可能是今年初三的学生。
啧。
马上要中考了,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受这种罪。
谢初时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校园暴力是他的心结。
小学那会,班上转来一个外地的女生,因为奇怪的乡音和长相,经常受同学们的捉弄。
谢初时坐在她斜对面,有几次想开口劝阻,可那时候他年纪还太小,不敢站出来,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保持沉默。
结果半学期刚过,那个女生就跳楼自杀了。
她父母来学校闹了几次,因为没有得到该有的反馈,竟然吊死在后山树上。
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头几天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他无数次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伸出援手,哪怕只是几句安慰,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但现实是没有如果。
自此,谢初时小小的世界观也加进去一条——弱者是需要保护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
他没跟着一起去食堂,而是去小卖部买了好些零食。
饼干、巧克力,脆皮面包,装满一大袋子。
接着就坐在初中部一楼的花坛上,这儿面朝大门,几乎所有学生都会从这经过。
但他连着几天都没等到小可怜。
谢初时长得好,皮肤白净,五官温和内敛,从头到脚都是一股书卷气,外加瘦削高挑的身材,短短几天已经吸引到不少小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