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的朋友发小各个表情沉重,哭得泣不成声。 陆景燊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机械地走上前向谢阮的遗体献花,也献上他无尽的悔恨和刻骨的想念。
那?么那?么那?么好的谢阮。
愿有来生……
壁灯散着的光线并不明?亮,却刺得陆景燊双眼生疼。
盛夏之夜,房间?内的温度是适宜的二?十二?度。
陆景燊只觉噬心的凉意从每一个毛孔野蛮侵入,连皮带骨,甚至连血液全部冻住。
拔了吹风机,缠好电线,他站起来。
谢阮身体微微起伏,呼吸绵长均匀,已经睡着了。他左手托着脸颊,右手攥着枕头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谢阮似乎做梦了,嘴巴蠕了蠕,发出了一声小奶猫熟睡后的轻微呼噜声。
陆景燊忽然改变了主意。
掀开?柔软的薄被,躺进去,伸手温柔地把人搂进怀里。
谢阮将醒未醒。
重生后,他总是梦到一些零碎的陈年旧事。
并不愉快。
梦寐难安时?,他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一切阴暗疲累失望,渐渐被驱散。
谢阮贪恋这种柔软心安,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直到天光大亮,谢阮才被个人终端的铃声吵醒。
铃声响了好一阵,谢阮趴在床上眼都没睁地接起来。
云女士温婉的声音传来,“阮阮宝贝儿,你?们那?个小团体赢了比赛,不放假吗?昨天见你?都瘦了,妈妈给你?煲了甲鱼汤,很补的,中午回来喝。”
“妈,不是小团体,是战队。”谢阮纠正了云女士的叫法,“常规赛快开?幕了,战队每天事情很多,走不开?。甲鱼汤让我爸多喝点,您不是一直还想要个小棉袄。”
谢阮说得挺婉转,不过意味深长的暗示特别到位。
“臭小子,你?说谁不行?”谢麒堃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吓了谢阮一跳。
“爸,这个时?间?你?怎么还在家?”
“小兔崽子,我们都要抱孙子了还生什么孩子?”
“爸,话可不能这么说,昨天寿宴上区长怀里抱的小婴儿我以?为是他孙女,没想到是他妹妹。政府一直鼓励生育,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感受。”
“我没考虑过你?们兄弟的感受。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这些年你?妈妈为你?们三个兔崽子操了多少心?你?大哥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老二?天天不是训练就是出任务。你?呢,本想着最顺利……没一个省心的!”
眼看话题又?扯到小儿子的伤心事,云女士连忙给掰回来,“你?回不来,我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