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笑着扶起她:“也要恭贺太子妃,太子妃果然不负父皇诏书中的懿评,‘勇毅多智’。”
“殿下过奖了,臣妾只是陪站了半宿,一切功劳都是营中将士的,殿下可要记得为他们请功哦。”
“那是当然!”赵佑熙随即大声宣布:“大家辛苦了,每人赏半月饷银,晚上加餐,酒肉管饱。”
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俞宛秋也只好扯着嗓子问:“这样行吗?要是今晚梁军再派人突袭呢?”陈致远的骑兵营,可还有两万人马完好无损。
“怕什么”赵佑熙揽住她的肩膀往里走,一面说:“昨晚是野外扎营,没有庇护处。今晚我们都住在城里,闭紧城门,拉上吊桥,你只管放心睡大觉。”
“你也一样,我上半夜还睡了一会儿,你完全没休息。” “我没事”赵佑熙停住脚步,有些歉疚地说:“昨晚梁军突袭大营,你怎么不早点派人来通知我呢?”
俞宛秋笑道:“不想让殿下分心。”
“可是,万一你有危险”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赵佑熙点头道:“是啊,刚刚赵真他们都说,多亏了太子妃,要不然,大营危矣。”
“你在前线拼命的时候,我肯定会为你守住大营的。”
赵佑熙看着她,眼中有欣慰,亦有心疼,伸手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发,柔声道:“我让人把后衙收拾了一下,你快进去休息吧,可怜你才病好没多久,哪经得起熬夜。”
俞宛秋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朝霞,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他们又一次挺过了危机,赢得了胜利,把赵国的疆土更往前推进了一步。开国的太子和太子妃果然难当,但她却庆幸自己能参与,这比困守了深宫里整日无聊闹宫斗要有意思得多。
想到此,朝夫君甜甜一笑道:“不急,我等尧儿回来。”
赵佑熙说:“我们一起进去等吧。”
衢州府衙的后院,因为女仆还没到,这里服役的都是一些新招募的小兵。看着陌生的面孔,陌生的院子,陌生的房舍,陌生的床帐,俞宛秋再次笑开了。
她本是认床的人,初到苏城时,都用了好些日子才习惯新环境,现在却每天住在别人家里,甚至在旷野之地搭起帐篷,打地铺,即使不远处喊杀声连天,她也照样能睡着。看来人的可塑性真的很强。
“太子妃,您平安无事,真好!”随着一声哭叫,茗香扑到她的膝上,抽抽搭搭地说:“昨儿晚上我们都吓死了,虽然我们到了山那边,还是听得见这边的惨叫,兰姨念了一晚上的佛。”
“小郡王呢,有没有哭?”
“哭醒了两回,每次一哭朱妈妈就给他喂奶。”
“他们人呢?”
“咦,明明就在我后面的呀。”
俞宛秋朝院门口望去,那儿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