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姐妹双簧
很快,院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穿官袍的男人。手里押着一个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俞宛秋越看越想笑,这吴家人真有意思,说是押吴昭训前来投案,却带着大美女同行。难不成想让太子废一个,再纳一个?
好奇心驱使下,招来曹大海问:“那个穿秋香色绫袄的女孩是谁?”
曹大海回道:“奴才只认得两个男的,一个是吴砺,他是吴昭训的父亲,现在是工部的三品员外郎,吴家人中数他的官衔最高;另一位是吴砚,礼部的五品佐事。跪在地上的是吴昭训,另一位姑娘奴才也是第一次见到。”
俞宛秋听戚长生提起过吴砚,就是曾经的世子妃候选人吴素辉的父亲,吴素辉事件后,太后疏远了他。想不到连他都当上了五品官,看来吴家的人,凡是男人,人手一顶乌纱帽;女人呢,就往宫里塞,已经有了吴昭训。良家子吴清瑶,现在又送来一位。
俞宛秋不自觉地往夫君那边走过去,赵佑熙在人前从不避讳跟爱妻亲近,见她靠拢,还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且看吴家人如何表演。
吴砺先跪下道:“皇上,太子殿下,小臣该死,竟生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居然敢灌醉太子,小臣实在是无颜再见皇上和太子。”言毕,重重磕下头去,磕得咚咚作响。
吴砚则踢着吴昭训叱喝:“贱婢,还不快快招认。”
吴昭训哭道:“叔父让琼儿招认什么?琼儿只是仰慕太子殿下,希望得到殿下的青睐,可惜殿下从不正眼看琼儿,琼儿不想老死在宫中,无计可施之下才出此下策。最后殿下平安无事,琼儿却差点被摔死,门牙都摔掉了,纵使琼儿有过,也受了罪,还要琼儿如何?”
“不知廉耻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毫无悔意!”吴砚又重重踢了一脚,踢得赵延昌直皱眉。
吴昭训益发痛哭失声:“琼儿身为太子的昭训,爱慕自己的夫君,怎么就不知廉耻了?即使再来一次。琼儿也会抓住一切机会跟太子亲近。”
吴砺从地上跳起来,一巴掌扇过去,把吴昭训扇得趴倒在地,吴砺怒喝道:“你想亲近太子也罢了,为什么要害死小福子公公?”
吴昭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琼儿说多少次,小福子公公的死琼儿根本不知情。琼儿扶太子进房的时候,慈云殿里的人都去看戏、看花灯去了,只有小菊儿跟着,后来小菊儿也被琼儿打发去泡醒酒茶了。琼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便有杀人之心,亦无杀人之力。琼儿一心思慕太子,别说是太子亲随,便是太子身边的猫儿狗儿,琼儿爱惜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杀掉。”
“不是你,那是谁?”吴砺挥起巴掌怒骂“小福子公公明明死在你的床下,你便说破了嘴也洗不脱嫌疑。你说扶太子进去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有人,既然没人,小福子公公难道是自己跑到你床底下自杀的?”
吴昭训抱紧自己的头哭喊:“琼儿不知道。父亲便打死琼儿,琼儿也不知道。”
“你还嘴硬,为父今儿就打死你,为小福子公公抵命。”吴砺拳打脚踢,踢得吴昭训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离太子站的位置越来越近。
赵延昌终于开口道:“好了,朕还在这里呢,瞧你们闹成了什么样子。要打女儿回家去打,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执行家法的地方。”
“皇上,小臣罪该万死!”吴砺和吴砚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赵佑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等着看这家人如何收场。
只要有脑子的人就知道,吴家兄弟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对女儿行凶,又骂又踢,实际上是在救她。他们当父亲和叔父的,把一个娇弱的女儿打成这样,谁还看得下去?谁还忍心再惩罚她?
俞宛秋在心里慨叹:这就是华丽丽的苦肉计啊!让太子亲眼目睹一个弱女子被打的过程,最难得的是,即使挨打,她也不改初心,在拳脚之下仍不忘大胆表白,太子如果是个怜香惜玉的,这番做作下来,多少会有些动容。
可惜太子殿下对不相干的女人,从不知怜惜为何物,所以吴昭训被自己的生父踢得满地打滚,躺在尘埃里哭了老半天,也没见他伸手去搀扶。甚至不曾叫人搀扶。
最后,还是那位不知名的美女扶起吴昭训,拉着她一起跪在太子身前哽咽道:“求太子殿下开恩,饶恕臣妾的姐姐吧,一切的过错,臣妾愿替她承担。”说完抬起头来,用哀恳的目光看着太子,月光下,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美得惊人。
俞宛秋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多好的女子啊,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简直是妇容妇德的完美结合。
太子的反应是后退两大步,让泪美人愣在当场,吴昭训一把推开她说:“谁要你顶罪了?这是我跟太子殿下的家务事,与你什么相干。”
泪美人抱住她,再次泪如雨下:“姐姐,你别这样,妹妹实在不忍看你这样糟蹋自己。”
“心爱的人不珍惜,留着这身体有什么用”一面说,一面拔下头上已经歪斜的金簪,作势就要往喉咙上扎,吴妹妹苦苦哀求:“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姐姐吧,求您说一声原谅她。”
“好了,闹够了没有!”赵延昌一声厉喝,同时对曹大海使眼色,眼看曹大海就要接近吴昭训了,她突然站起来,冲到赵佑熙面前说:“原来太子殿下这般无情,臣妾都要死了你依然无动于衷,我好恨”举起簪子就朝太子扎来,吴妹妹一副美人救英雄的架势。想要挡在太子身前,嘴里喊着:“别伤了殿下”
话音未落,姐妹俩已经被赵佑熙袍袖一卷,像扭麻花一样重重地摔到墙根底下,吴昭训垫在下面一声不吭,吴妹妹压在上面呻吟。
曹大海赶紧过去查看,然后回来说:“没事,吴昭训只是昏过去了。”
赵延昌震怒道:“好啊,兄弟俩一唱一和,朕刻意不打断,就想看看你们到底玩什么花样,原来是想行刺太子!来人啊,将这一家谋逆犯全部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臣女是想去救太子的,对太子殿下绝无不轨之心。”吴妹妹被人架住了胳膊,犹在不住地申辩,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