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雁回恳求陛下,明日堂上杖刑莫要去除,雁回愿付出一切,帮助陛下得大业!”
夏侯虞居高临下地看着雁回,只见雁回趴地跪拜的姿态越来越低。
最后,夏侯虞甩袖离开,独留雁回一人跪在大殿。
楚家人,包括岑姨娘,自那晚后,全部失去了踪迹。
第二日大堂上如约对雁回进行了杖刑。
紧接着,覃燕彰将自己所有鼠部及蛇部全部派出去,在整个长安城搜寻楚祯的踪迹。
这下不仅夏侯虞知道是楚祯救了他,就连整条街的百姓,整个长安的百姓都知道楚祯救了夏侯虞。
“你的目的达到了,楚祯。”夏侯虞自言自语道。
如今已是第三日,第一晚发现的踪迹后被证实是障眼法。
听到这个消息,夏侯虞甚至有些欣喜,这或许证明了楚祯还活着。
直到他听到属下再次来报,未乘轿子,策马赶去长安郊外的观音庙,看见被老鼠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尸首时,他窝在心口那一团淤血,才彻彻底底地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岑姨娘的尸首也被发现在破庙里,头骨凹进去了一块,内脏早已被老鼠啃食殆尽。
“尸首,”夏侯虞此时胸腔内好像呼吸不了一般,费力说,“带回去!”
夏侯虞自此生了一场大病,既是身体上的病,更是心里的病。
他命太医在“楚祯”的尸首里注满朱砂。他守着“楚祯”的尸首,日日夜夜。
早朝照去,政事照理,甚至大周在夏侯虞的明治下,越来越好。
但他每夜都会独自在偏殿待上三四个时辰。
覃燕彰忍不住了,要冲进去好好劝劝陛下,却被雁回一把拦住。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最希望陛下脱离楚祯吗!”
雁回道:“陛下如此,就是还不死心。这具尸首看不清面目,而楚祯身体上的特征我们又不知晓。”
“那陛下如此悲伤……”
“或许是演戏看,或许是旁的。”雁回深思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继续找楚祯?”
“不,找楚祺。”
覃燕彰一瞬了然,对雁回道:“明白了,我去办。”
过了几日,赌坊间突有传言,楚家二公子楚祺因兄长母亲惨死,吸食乌子叶过量,头脑昏沉,掉进了湛河。
过了一个月,那具所谓的尸首捞了上来,却已然被臭鱼烂虾啃的堪堪剩了具骨头架子。
夏侯虞来了,看了。
那具尸首上的的确确挂着楚祺的玉佩。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低头不语的覃燕彰和雁回,过了许久,才道:“葬了吧。”
从那之后,夏侯虞不再守着“楚祯”的尸首,举手投足间,好似再也不记得有楚祯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