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好!”
天色渐暗,大夫的心提了起来。
他时不时瞥向夏侯虞,生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三更天已过,大夫已经忍受不住打起了瞌睡,但还是执拗地不让自己真的睡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大夫被一声巨响惊醒。
他猛地抬头,魂已经吓飞了一半。
只见夏侯虞睁着无神的双眼,向着楚祯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巨响正是来自阻拦他的木凳,竟被他一脚踹烂。
大夫咽了好几口口水,躲在一旁看着。
夏侯虞马上就要触碰到楚祯了。
大夫此刻心中纠结万分。
他不敢拿另一个病人的命赌,即便虞老板真的是个好人。
但他也怕夏侯虞发起疯来会乱杀人。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大夫大喊一声给自己打气,抓着绳子便冲了上去。
拧成两股的麻绳从前面把夏侯虞兜住,大夫在他身后拼命拉着,双手手心都磨出了血。
“虞老板冷静!他可是你最在乎的人!你清醒一下!”
夏侯虞无知无觉,只是一味地走向楚祯,口中还念念有词,只不过大夫一个字也听不清。
犯了魇病的夏侯虞力大无穷,大夫觉得就算是两个他来也拉不住。
这时,他瞥到床边的木架,铆足劲一拉,一鼓作气把绳子的两头都系在了木架上。
夏侯虞彻底前进不了了。
“飞飞……”
大夫此时也彻底听清了夏侯虞口中所说。
他擦擦汗,力竭倒在地上,但还是警惕地盯住夏侯虞。
“飞飞……飞飞——”
夏侯虞喊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低沉。
一声声听在大夫的耳朵里,直让他胆战心惊。
“飞飞——”喊到最后,夏侯虞的嘴角流出了喊破喉咙后的血,和阵阵哭咽。
大夫就这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鼻尖也酸涩了起来。
他看看外面,发觉还不到五更。不知夏侯虞如此症状会何时结束。
大夫做了一个决定。 他出去挑了根结实的木棍,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又说了好几遍“虞老板得罪了”,最后发狠,一下把夏侯虞敲晕。
敲晕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熬了一宿眼花了,床上一年未苏醒的人好像微微动了动手指。
夏侯虞再睁眼,便是发觉自己头痛欲裂,并且动弹不得。
他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边。
大夫再次顶着俩大黑眼圈,一脸愁云惨淡地看着自己。
如此,夏侯虞什么都明白了。
“我昨夜,做了什么?”
“虞老板,您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治病。”
“……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