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薛正峰猛地站起,砸了酒杯,怒吼,“和离?我和她不和离!想都别想!”
正在默默吃着蚕豆的金佑安抬手护住他跟前的蚕豆碟子,要砸桌子了?
下一秒,薛正峰猛地砸了一下桌子,怒瞪一脸闲闲的金竹,“她嫁给我了!她就是我的!你们别想把她带走!”
吼完,薛正峰如同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金竹托腮,看着他那二姐夫旋风一样冲出去的时候还撞倒了门槛边上的放着桂花的篮子,金竹叹气,喃喃说着,“当初二姐怎么就嫁了?”
金佑安捡起蚕豆默默的嚼着,薛正峰其实很精明的,人情世故也很精通,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大概是遇到了身侧的这个人的姐姐,就有点晕了。
金佑安瞥了眼背对着他还面对着外头感慨的金竹,默默伸出手,摸来桌上剩下的唯一的干净的杯子,刚想喝——
“佑安!你不能喝!”
金佑安看了眼被金竹拿走的杯子,垂眼,不过是这酒的确很香,他想试一试而已。
“等你再大点呢会给你喝的。走啦,回家。” 走在青石板的小巷上,左侧人家的桂花树偷偷的伸出了枝丫,犹如天上碎碎星星点点的花瓣洒落下来,乘着风,悄悄的落在了金佑安的肩膀上,头上。
金竹看见了,便笑着抬手拂去金佑安肩膀和头上的花瓣。
“在金陵,不会有任何一户官宦人家会这般说话。”金佑安仰头看着比他年长六岁,但眉眼间看着却像是一个稚童般干净又顽皮的金竹。
“啊?”
“他们不会说签什么和离书,也不会说什么八抬大轿把出嫁女接回家的话。”金佑安自顾自的说着,“若是嫡妻不受宠,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和离,他们最多就是让嫡妻掌家,给嫡妻脸面。”
——比如说他的娘亲,他好几次见娘亲在唐家,在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前哭诉着委屈。在赵家,在他的记忆里,赵霖几乎从不踏入娘亲的院落。
“哦……”金竹摸着下巴,看着神色间透着淡淡的金佑安,“那你是觉得我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吗?”金佑安反问。
——与世俗的规则礼法截然不同,难道,不是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