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坐在阁楼上的窗边,看着外头的静谧安宁。
花无眠抱着被子上来,轻声唤着,“主子,该就寝了。”
金竹回过神,看向花无眠,笑道,“我自己来就好啦,无眠,你也回去休息吧。”
花无眠摇头,神色非常严肃,“主子,虽然我现在是有宝宝的人了,可是我问过张神医了,他说我现在也不会废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老神仙也说我底子好,正常吃饭睡觉就好,夫人和二姑娘也这么说的,让我该吃安胎药,就吃。其他的,不用想那么多!”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花无眠斩钉截铁一句话,“所以,主子你不能让我不干活!”
金竹先是呆了呆,随即噗嗤一笑,“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么,无眠,你今晚好好睡,我明儿个可能要起行去禹州了。”
花无眠一怔,“主子你是要去找宗主吗?” 金竹点头,“佑安的情况不好,我不放心。我去找他吧。”
“可是……”
“我让黑啾啾在这里我知道,我已经写信送过去了,如果明天有回信,我就留在起源之地,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要去禹州。”金竹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气,愁眉苦脸,“他一定是很生气了。”
花无眠看着金竹发愁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主子,宗主那么在意你,就算是生气,也不怕的,你好好说话,好好道歉就是了。”
金竹只是叹气,那个熊孩子虽然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发过脾气,但他知道,那熊孩子生气起来,一定会非常麻烦,而且会……很吓人。
当初因为理念不同,他被暗杀,那就杀了主犯就是了,佑安却是一个不留,几百人就这么的没了!他生气,罚佑安跪祠堂,佑安那熊孩子也生气了,脾气犟了,宁可跪得发烧也不和他说一句软话,后来还跑到漠州,哦,后悔了,回来了,天天跟着他,也不主动示好,也不跟他说话,要不是后来他被跟得受不了了,给了个台阶,那熊孩子估计还能继续这么着!
——而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又很不同,他上次理直气壮!这次……理不直气不状……
也不知道那熊孩子要怎么作妖……
唉,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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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西南方向,穿过官道,在分叉口处走入密林,爬过凉山苗岭,就是西南边界!
而此时,日歇夜行的三千影子军正在穿过凉山苗岭!
夜色无光,丛丛密林中,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疾驰着,领头的黑衣盔甲的青年,若不是倏忽停止脚步,也很难在黑色中被发现。
青年舒展手臂,一只黑啾啾轻巧无声的瞬间落下。
青年瞳孔微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似乎有些拼命压抑的躁动,以至于拆开竹筒的手都有些颤抖。
轻轻展开,是熟悉的画:一个小人叉腰得意的咧嘴笑着,旁批几个字:我胡汉三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