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恭敬应下,腾腾腾的走了。
金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本来穿得挺多的,偏佑安拿来貂毛大氅,非要让他披上不可,没办法,他才披上了。
“就算今日你不让银子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连家在张家花会上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已经知道了吧。”薛正峰正色问道。
“知道。所以我今日才来请姐夫来。”金竹坐直,抬手倒酒,拿起一杯递给薛正峰,“姐夫,我这会儿也有些思路了。”
“嗯,说来听听。”薛正峰说着。
这时候,银子也端来了切好的肉片和热汤,还加了一个小炉子。
两人就一边烫肉吃,一边喝酒说话。
“所以,他压根就是一直找你比赛,挑战你,很莫名其妙,昨天还送你笔?”薛正峰摸着下巴,思索,“他这些举止也不像是对你有那心思啊。”
“我不管他有没有那心思,第一,我喜欢女的,第二,我打算送他走!”金竹哼了一声说道。
“你这个想法好!”薛正峰赞赏,同时心里头松了口气,喜欢女的就还行,金家可就这竹子一个男丁!
“那你要怎么送他走?”薛正峰问道。
“过年前,金陵那边有个论道会,而连家在潍城已经待了十年了,也该时候回去了。”金竹笑道。
“金陵的论道会十年一次,这个我知道,我听说宋鸿儒老先生是不打算去,但是明芳先生好像受邀了,不过,你要怎么做?这个可不容易。”薛正峰皱眉。
“是不容易,但也不是不能做。朝堂的三位阁老最近在争吵一件事。”金竹慢悠悠的说着。
“说,别扯来扯去的!”薛正峰着急,催促道。
“就是关于户部尚书的人选。那赵霖娶了公主,却没了实权,如今只有一个二等侯爵的爵位。如今,三位阁老都在抢户部尚书的位置,朝堂上争吵不断,而我观龙椅上的那位,似乎都不想让世家坐户部尚书的位置,如今,禹州州令魏琛寒门出身,但最近有一篇谈盐税的文章很不错,我打算花点钱,让他的盐税文章出现在奏本上。只要禹州州令空出来了,我就可以推连家的去禹州,然后呢,再让韩布衣来潍州。”
薛正峰沉默的盯着金竹,他知道,他的这个小舅子,极为聪慧,而且胆子极大,但是,但是,这番言论可不是聪慧胆大可以说得出来的!
“你……一直都在看着朝堂?”薛正峰声音有些艰涩的问道。
“当然,我们金家走的可是商道,这世上能够左右商道的,唯有府衙,朝堂,我当然得看着。”金竹挑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打从八岁起,家里的邸报就一直都是在他看了,家中的各项决议基本也是他在定。
虽然掌家的是他大姐姐,但判定方向,决定每年生意事项的是他,姐姐就是在帮他完善整个生意的方方面面的。
薛正峰深吸一口气,噼里啪啦的开口,“好,那你说,你要怎么让魏琛的盐税的什么文章出现在奏本上?还有,你怎么推连家的去禹州?韩布衣?你要怎么让韩布衣来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