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锦儿到涟漪房中,梳洗一番后,灵雎表情有些古怪的出来,远远的看了一眼薄情后,转身一跃便出了天花苑。
看到灵雎的身影消失后,曼珠和帛儿才从各自的房间内走出,看着摇椅中,女子慵懒的神情,帛儿有些担忧的道:“夫人,就这样让她离开,会不会是放虎归山。”灵雎的武功高得可怕,即便是她跟曼珠联手,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薄情咬着手指,妩媚的笑道:“放心,她不会。”对灵雎,她还有几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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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倩华回到驿馆,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锁在房间内,越想越气愤。
同样是在为箫和国办事,薄情凭什么给她脸色看,还让太子对她一顿以警告,说什么不要轻易招惹左相夫人,她还真当是自己是左相夫人不成,就是要压一压她的威风,不然以后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来”后面的人字还没有出口,头顶上,忽然一阵冰凉从头皮上划过。
唐倩华只感到头上忽然一轻,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僵化。
半晌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惊动了整个驿馆的人,被赶出外面的宫女,撞门进来一看,整个人马上石化掉。
随后赶来的宫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同样是石化掉,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要当什么也没看见的退出房间外面,不由的面面相觑。
只见唐倩华的一头青丝秀发,被贴着头皮削掉,头顶上露出泛着青光的头皮,还有周边一圈被削短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却没有一人敢笑出来。
那宫女回过神后,心里不由的抽了抽,只是转身的功夫,公主就变成这样,这玩笑也开得太大。
那些在驿馆中当差的人,见一国公主眨眼间变成这样,怕若上麻烦,回过神后,赶紧悄悄的入宫,把情况报给宫中,情况是瞒也瞒不住。
宫中闻到消息后,又是一阵忙乱,毕竟燕越国,不是凤麒国能招惹的。
唐倩华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副鬼样让她有什么脸面见人,如今还传得整个凤麒国京城都知道,狠不得马上撞死自己。
天花苑收到消息时,锦儿担心的道:“夫人,闹到皇上跟前了,这可怎么办啊?”一不小心就捅到马蜂窝。
始作蛹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定罪。”谁让唐倩华嘴贱来的。
慕昭明原本坐在旁边看书,听到主仆的对话后,不由翘起唇角道:“只怕某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唐倩华的身份比较特殊,不仅皇上会追究到底,给燕越国一个交待,连某人也要追上门。
薄情听到后,不以为然耸耸肩:“随时恭候。”
果然,还没有等到天黑,薄情、慕昭明正坐在一起用膳,箫雨气急败坏的从外面冲进来,冲着薄情道:“你太过份,再怎么说倩华都是女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让她以后怎么见人。现在连皇上和皇后也惊动了,看你怎样收场。”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在旁边坐下。
薄情淡淡的笑道:“那就让其中的某些人,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幸好薄晖他们一时不甘,还留着某人半条半命,让她手中多了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虽然不会掀起很大的风波,但是足够让京城混乱上一阵子,扰乱一下众人的视线还是行的。
看到薄情自信的小脸,慕昭明就没有再追问,她能说出来自然能做到,至于眼前人,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倒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不过,这唐倩华以后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希望她有闲情应付。
箫雨狠狠的看着薄情,最终无奈的道:“打算怎么办,皇上明天一定会召见你,为了给燕越国一个交待,牺牲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凤麒国已经日薄西山,不屑的道:“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况且,是不是真的需要交待,还不是你的一句话说了算。”说完,看着慕昭明。
放下手中的筷子,慕昭明接过漱口的茶,行云流水般结束一串的动后,淡淡的答道:“妞妞说得很对,确实是没必要这样做。”元帝的权利,早已经被架空,可以无视。
箫雨从不怀疑慕昭明的话,凤麒国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只过连城的军队收编问题,朝堂不过是空架子,真的打起仗来,一点作用也没有,冷冷的道:“我是担心她现在招惹上唐倩华,护国公又是个护短的,待到五国统一后,早晚会碰面,只怕是个不小的麻烦。”
薄情一时也饱了,放下筷子,一脸不悦的道:“本夫人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吗?”
箫雨不由轻轻咳出两声,差点忽略了这丫头背后的势力,唐倩华敢动她,背后就算有十个护国府也不够赔。 刑部大牢,现在不仅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在某些隐蔽的地方,还关押着一些某些特殊的人物,就像此时薄情面前牢房,里面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侥幸被留下一条命的风云弈。
薄情缓缓的走入内,牢房内尚算干净整洁,里面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眼睛,一对铁钩穿过他的琵琶骨,半吊在架子上,白色的衣袍上,大部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早已经失去战神的风采。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或许是闻到薄情身上的味道,风云弈缓缓的睁开眼,无所谓的笑道让:“你来了,看到本王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解恨,情儿。”他信了,只有情儿才会那么的恨他。
看到这一幕,薄情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淡淡的道:“其实,如果那晚,你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这凤麒国的天下就是你的。可惜,你的目光,真是侮辱了我的眼光。”她把已经一切摆到他面前,他却选择了另一条,离目标遥不可及的路。
风云弈苦笑一下道:“是我目光短浅,所以我的下场,比杀鸡取卵还惨。你今天来是处置我吧?那么恨我,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想到玉颜华的下场,身与心的摧残,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既然你有眼也看不清局势,眼睛要来也没用;你的双手染满了我薄家人的鲜血,自然不能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怕祸从口出,舌头也自然不能留。在此之前,我会让再次体会我当日的痛,然后”
说到这里,薄情闭了闭眼睛,声音缓缓的道:“我会留你一口气,送你到你父王身边,让他亲自送你上路。算是我提醒他,薄家准备向他索命,你们风氏一族,将会像薄家一样——鸡犬不留。”
风云弈面上丝毫不意外自己的下场,看着薄情,无力的哀求道:“我可不可求你一件事,皇祖母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我愿意用这一双脚来换。”皇祖母是最疼他的人,他希望她能换她平安终老。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他,旋转身走出牢房,当初皇帝可没有放过他们薄家的老少,没有一丝感情的对外面的人道:“按我方才的话,给他行刑,然后装箱送到皇帝的御书房。”
此举,就是要风氏一族全都陷入恐惧中,让他们在恐惧中慢慢的等死,要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中。
风云弈的惨叫声,在薄情踏开天牢的一刻响起。
第二天,薄情便收到元帝、太后接连病倒的消息,关于倩华公主头发被削的消息,自然没有人理会,只能这样的不了了之。
由于元帝病着,风云翔的葬仪也只草草了事,但是为顾及皇家的声音誉,冠上为爱殉情,陆贞明因此追封为八王妃,二人合葬于东陵。
再一个月后,传出弈王战亡的消息,举国为之哀丧。
薄情收到消息后,不过是一笑置之。
战亡,多可笑的借口
随后的时间内,元帝接连丧子,哀痛不已,精神深受打击,身体越来越差,几乎连早朝都无法上,朝政全部交给慕昭明处理。
如今还存活的皇子,就只的三皇子风云啸,和一直很低调的七王爷风云泓,皇后、贤妃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事,已经请求元帝下旨,让他们挪到到宫里面居住,每人身边都派重兵把守。
两位皇子突然逝去,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各种各样的传闻、流言,也无风四起。
其中最有板有眼的版本有两个,一是在民间流传比较广泛的,认为是失踪已久的四皇子风云治所为,二就是在朝臣中较流传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为把持朝政,暗中谋害皇子。
无论传言有多少,但是自始致终,人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的消失,那就是右相玉廉,自皇后的寿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却也没有任何人想起过他,甚至连元帝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臣子少了一人,似乎他已经是凤麒国可有可无的人物。
灵雎常常为此而不甘,但是当她看到慕昭明处理朝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玉廉跟他相比,根本不在同一起点上。
玉廉的起点和目的只局限在在凤麒国,而是慕昭明的却在整个东域,目光甚至已经放到东域以外的范围。渐渐的,那股不甘也消失,专心的替薄情办事。
薄情亦从那天见过风云弈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天花苑,每天窝在房间内,品茶,下棋,听着曼珠汇报来自的各地消息,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但是每发出一指令,却在悄悄的改变凤麒国的命运,还有东域五国的命运。
直到春尽花落的四月,元帝的生辰即将到来之际,薄情终于有所行动。
由于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很多在外的风氏皇族的族人,纷纷受到宣召,回来参加元帝此次寿宴。
再加上四国依然派出使臣朝贺,似乎东域五国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凤麒国的京城,因他们的到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四月初八元帝生辰这一天,薄情终于坐上入宫的马车,参加元帝的寿宴。
众人似乎也从最近发生的事情中,感觉到朝中局势的变化,以往薄情在宴会前一直被人无视,而今天却恰恰好相反,似乎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她,跑到她跟前献殷勤的人,比跑到皇后跟前的还多。
从入宫开始,薄情不得不强堆起笑脸,跟这些夫人、小姐们客气却疏远的相互问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悄悄躲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深深的吐了两个浊气,整个人才清爽一些。 随意的坐在一处护栏上,准备要好好歇口气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就听到一把恭顺十足的声音道:“妾见过左相夫人,夫人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