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眉头微皱,面露担忧神色。祝腾不解的道:“殿下,你何故如此担忧?”
李贤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刘冕。我与他一起流放了三年,对他知根知底。他是一个面冷心热极重感情之人。凭他的智慧和能力,大部分的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再凶险的处境也能化险为夷,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唯独与情感纠葛有关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希望他仍然能够理智、冷静。”
“有时候理智就意味着残忍。”祝腾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李贤惊异的看向他,祝腾急忙道:“以前听天官兄弟说的,我觉得这句话说得特别酷!啊是的,酷,这也是跟他学的。”
李贤:“”刘冕和那名小卒快马加鞭,花半日才赶到军营。原来大军屯营之地已经有所改变,离颍州远了许多。刘冕顺利的进了军寨中,帅帐外求见魏元忠。
魏元忠正在料理一些军务,不久就将刘冕单独叫了进来。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变化。
“刘冕,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了。”魏元忠也不兜**,直截了当的说道“说说你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做。”
刘冕平静的说道:“我只想和骆宾王说几句话。如何发落如何处置他,全听大将军的。如果大将军要将其斩首,我为他收尸。就是这样。”
“还好,不算出格。”魏元忠淡然的看着刘冕“天地君亲师,忠孝难两全。看得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又识得大体,这不错。”
刘冕听出了魏元忠话里的一丝特别味道:“大将军今日唤小将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好,开门见山。军队里汉子,就该这样。”魏元忠背剪双手走到刘冕面前,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刘冕的眼睛“我今天叫你来,说两件事情。其一,我允许你与骆宾王见最后一面,也准你为其收尸;其二,你担任先锋拿下都梁山。我不瞒你,骆宾王就在山上。”
刘冕的眉梢轻轻一扬,心头多少有点愠怒,但仍然平静的看着魏元忠:“大将军,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去动手去生擒骆宾王?”
“刘冕,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魏元忠的完全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本将看你是个难得的少年将才,才特意提拔你给你磨练和建功的机会。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回颍州,本将手下并不缺人手可用。不过,我不能保证骆宾王是否会死在乱军之中。”
刘冕一时有些愠怒更有些茫然了,双眼如同刀锋一般盯着魏元忠看,希望从他的眼神、表情当中分解出什么提示。可他失败了,魏元忠的心思,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在面上。他有着令人吃惊的沉寂和内敛,让人琢磨不透。
刘冕的大脑飞速动转,将整件事情想了个透彻。魏元忠倒也不着急,在一旁慢慢踱着步子。
半晌,魏元忠淡然吐出几个字:“你在想什么?”
刘冕已经有所参透。他很想说,你魏元忠一向以刚直雅量闻名,是不会使出这等毒计的。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处处透着武则天式的阴狠与辛辣。你是在按她的授意行事吧?
“何时出征?”刘冕轻抖嘴唇说出这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