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恬说的是假话,很明显,闻弦并不想见他。
他还在在意张家村的事情。
这一路上的冷若冰霜,他忍了,闻弦落单导致受伤,遭受赤弋郎君的折辱,他一直都想解释原因。
他并不是故意丢下他。
没想到,闻弦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洛淮洲咬了咬牙,拂袖离开。
苏如恬回到室内,对闻弦道:“大师兄好像很生气。”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闻弦的反应:“要不,我去叫住他?”
“不要。”
闻弦将自己埋进枕头:“过段时间再说。”
苏如恬无奈,见说不动闻弦,道了声别就回去了。
闻弦将脸隐在黑暗中,默默地想。
生气是不值得的。
他不属于这里,总有一日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等明天,不,三天以后就原谅他。
洛淮洲打坐时,又不可抑制地想起闻弦。
他冷漠的眉眼,疏离的语调,和谢渊独处时截然相反的表情与态度,无一不割裂着他的心弦。
一股无名恶火冲荡胸臆,在五脏六腑中胡乱冲撞,在疼痛驱使下,他呕出一口热血。
鲜血滴落在白玉台上,异常刺目。
洛淮洲毫不在意地拭去,沉甸甸的双眸里酝酿着暗暗的沉色。
魔族的心法与他原本修炼的心法既有相冲之处,亦有相同之处,双重修行,对他的修为有极大增益。
不知他如今修炼到了哪个境界。
洛淮洲心中思索,或许,他该找个人试一试。
猝不及防的,闻弦的面容又浮上眼前。
他红着眼眶的模样,将头埋在谢渊怀中隐忍着委屈,让人又气又欲。
面对着他,闻弦总是若即若离,仿佛藏了诸多隐秘心事,不能被他人知晓,不愿被他人窥探。
唯有对着谢渊,他才会彻底敞开心扉,或喜悦或不悦,种种心事尽情倾吐。
洛淮洲的双手缓缓攥起。
杀了谢渊,或许闻弦才会将目光稍稍转移到他身上吧。
他松开手,掌心横亘上数道或深或浅的血纹。 闻弦刚睡醒,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何西晖领着一帮狗腿子,得意洋洋地俯视着他。
“何西晖?你又来干什么?”
闻弦拥着被子,无可奈何。
这些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而且还总是聚在一处,活像连体婴。
对于这些没有感情的nc,闻弦连搭理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没事的话,请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