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白可没和周年年结婚的打算。
原先叶芮能入他的眼,就是因为她父母够势利,花些钱、说些漂亮话,指不准就能将婚事一直拖下去。
但周年年的父母肯定没这么好打发。
可架不住周年年实在是太好哄了。
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打发,满心还为自己着想。
所以他想着,既然周年年上赶着来,那就利用利用吧。
过个一年两年再找个理由分手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他父母根本瞧不上周年年,到时候以这个为理由也不是不行。
高建白就想了那么一会,不管是周年年还是叶芮都没有几坨桂花糕重要,他花钱买了一袋子,然后拎着就往家走。
为了能让心上人吃到热乎的,他还专门花钱打了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自家大杂院附近。
这边原来属于工业区的家属区。 家家户户都是一个工业区的同事,后来房子落定下来,有的搬离有的迁走,外来的人就多了不少。
胡琬就属于后面迁进来的。
不过她家搬来的时候也十一二岁,高建白也才刚刚学会走路,两家住的近,再加上胡家条件不好,高母便花些小钱请胡琬帮着带孩子。
这一带,就成就了一段孽缘。
高建白倒不是很小就有了心思,而是十六七岁的时候亲自送胡婉姐出嫁,心里特别不是一番滋味,一开始还以为是当弟弟的不舍,后面才知道早在不知不觉中胡婉姐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不过人都已经出嫁,他们两人还能有什么后来?
可谁能想到,胡婉的男人当了兵,婆家人又亏待她,在男人的首肯下她搬到自家娘家住,倒是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就离两个院门的距离。
一个有情一个丈夫不在身边,婆家恶待娘家冷视,突然一个男人跑到面前嘘寒问暖,时间一长不就被撬动了么。
不过两人也都知道他们这段情见不得人。
先不说高家的人愿不愿意自己的宝贝独子娶一个大六七岁的二婚媳妇,就说胡婉的男人可是军人,他们的事要是闹出来,那就是破坏军婚,他们两个都得蹲大牢。
感情再重要,那也不能毁了一辈子。
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心里明清,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该谨慎还是得谨慎。
这不,高建白拎着一袋子的桂花糕,没直接送过去,而是悄悄去了大杂院的后门巷子,将袋子放进一个暗道里。
这里是他和胡婉姐的秘密地,每次他买些东西都藏在这边,等会胡婉姐再过来拿。
也不怕被人拿去。
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除了每个月的工资之外,要是不够用就直接在家里的抽屉拿,拿个五十一百块的,家里也不会说。
只要里面没留下的字条,拿的人也不知道谁给谁的。
要是想约着去其他地方,就直接上门打暗语。
在外人听来就是寻常的话,他们却能听出一些暗号,找机会偷偷去远点的地方约会。
在外人眼里,胡婉姐和他的情分可不少,怎么说都是带大他的人,两人之间说说话谁又能觉得有问题?
放好桂花糕,高建白便朝着大道走去,等经过一个庭院时,对着门边的大妈打了声招呼,跟着又对另一人开口,“胡婉姐还没弄饭呢?这个点该准备了。”
他眼里的胡婉特别好看。
光是一个挑眉就让他心动不已。
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挪开视线,对着另外一人道:“卫大妈,你先前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等会我过来跟你详说。”
“好好好!”坐在院门口的卫大妈笑得一脸堆起褶子,人都走了还不忘对着身边人夸,“小高人好啊,连我家小子都不愿意帮我去打听,偏偏他那里我就随便说说他就当回事,是个心善的孩子。”
“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哪里会不好?”
“也是。”卫大妈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一个个年纪越来越大,以前的小毛孩子如今也都长大成人,不过各有各不同。
别的不说高建白绝对是这些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她问着边上的人,“听说他就要升职了?”
胡琬轻轻笑了笑,“我哪里知道?”
“你们关系不是挺近吗?真要说起来和亲姐弟有什么不同,你带着他长大,他送你出嫁。”卫大妈说到这里不由撇了撇嘴,放低音量继续说着,“比你家亲弟弟可靠多了。”
听到这话胡琬脸上的笑意有些僵。
她亲弟弟确实不是东西,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话总会有些难堪。
而且她也不想让人以为她和高建白走的近。
虽然现在没人会多想,但万一有人瞧出猫腻了呢?
这事可不能开头。
胡琬挽了挽脸颊边的发丝,“我哪有那个命和高建白当姐弟?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高家,当年要不是他们家出钱让我帮着带孩子,我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