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慌张的看向外边,除了两个壮实的婆子,外边还守着几个壮汉。
阿邦从身后拿出药罐来,疑惑的说:“小少爷可是忘了?奴才是觉着宋嬷嬷嘴大,留在这里只能碍事。”
熟悉的药罐子一出现,白岩便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他握紧手指,无措的往后缩了缩,像是被子就能藏住。
“世子,三少爷此次进宫,不知何时再好出来,为着保险,一个小罐子正好。”
阿邦将药罐和一个锋利的石刀放在床头,白岩目光怔怔的看着干灰的小罐。
阿邦催道:“世子,三少爷能等,可宫里等不了,您还是快些,不然奴才只能让人来帮您了!”
“不!”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白岩。
他猛地摇起头,哑着嗓子说:“不需要别人,我可以,我自己就可以。”
阿邦一顿,转身去床幔外等着了。
院内若隐若现的传来宋嬷嬷的叫骂声,白岩全身冰冷,听着熟悉的声音,才积蓄起一点力量。
他视线颤抖看着药罐,拿起石刀。
可这不对,这不对。
明明兄长需要他的血,应该是在一年之后,兄长意外重伤时的事。
为什么现在就已经开始了?白岩不敢问出口,他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复活的“怪物”,被绑起来烧死。
白岩头脑发昏,哪怕已经习惯了,手指头也因为刺痛,微微蜷缩起来。
他眼睛泛起泪光,却又顽强抿着嘴巴忍住。
“阿年,你不能自私。”
毕竟他的兄长是珍贵虚弱的坤泽,而他恰好能“挽救”他的兄长,仅仅是用一点血。
药罐滴满了“引子”,阿邦进来接过小罐,血红血红一片,他抖了下,连忙盖上,又扯过一张纱布,递给白岩,道:
“还好有世子您在,不然三少爷的病……世子,那奴才便先去了。”
“哦对了,”
他看向面色苍白的少年,生出一点点恻隐之心,说道:“世子若是病好些了,还是出去送送三少爷的好,毕竟宫内的大人也在,失了礼数,怕是不好。”
白岩呆呆的仰头看他一眼。
对了,除了是兄长的弟弟,他还是都江候府的世子,不能失了礼数,失了礼数,会被罚。
如果他不再是世子,是不是这些就都可以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