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陆笑笑生气又拒绝,段华女儿就自己上手,两人就撕扯起来了。

    江南好笑,从厨房出来,环视一圈,不见程皓,就问了程母一嘴。

    听程母抱怨说,“不知道带着鸣声跑哪儿玩儿去了,不然笑笑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儿!”

    江南很满意叉烧儿子没参与,又对程母哼哼道,“您不是说程皓动手没轻没重的吗?这要是帮了笑笑,又把人段家小姑娘怎么着了,算谁的?”

    程母和程怡心一听,不由想起那天说这话时,被江南讨债时的画面,瞬间青了脸。

    江南又道,“以后笑笑鸣声的事儿,您少让程皓出面,不然,我都不知道哪天就要去监狱里探他。”

    “小江!”程父喝了一声,不想听她这样咒大孙子。

    江南耸耸肩,闭了嘴,拿起书准备回房,转身时却见陆笑笑打着嗝一抽一抽地瞪着她。

    江南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笑笑,你的眼睛好像有点儿问题,要我帮你挖出来正正吗?”

    吓得陆笑笑转头埋进了程怡心怀里,程怡心生气,“嫂子,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江南哼笑看她,“我就是喂头狼两三年,它也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

    说完,也不管程家人作何反应,头也不回,回了房间。

    第二天,江南到工厂门口和郭婶碰头,接她工作的是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绝对不到十八岁。

    江南没当面打听他的信息,只告诉他,“进去以后,就说你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我因为身体原因干不了车间工作就转给你了。”

    少年点头,江南带他去人事科办了手续,又将自己的档案迁走,出来后将人交给郭婶。

    郭婶又带他去车间找郭叔,让郭叔带他几天,适应适应。

    而后,两人去了郭家。

    郭婶将置换工作的二百块钱给了江南,江南当即抽出应承给郭婶的十块。

    郭婶笑眯眯地收了,才说起那个少年,“……红山公社下面一个生产大队的,十七岁不到,爹死了,亲妈体弱干不了重活,下面还有一对弟妹要养活,他大伯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就给他寻摸了这个工作。”

    至于少年的大伯是什么身份,郭婶没说。

    江南也没打听,只问,“这钱不是他自己出的吧?”

    郭婶立马摇头,“他大伯出的,他家里要是能拿出这么多钱也就不困难了。”

    江南点点头,那就行。

    学徒工每月十八块工资,一年才两百出头,这少年如果家里艰难,拿了这二百块,就相当于这一年白干,家里负担会更重。

    拿了钱,事儿也办完了,江南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她今天还有的忙。

    程登临没想到,他上了一天班回来,妻子的东西少了一大半不说,离婚介绍信都开好了。

    只见人揉着肩膀通知他道,“你明天就去开介绍信,请半小时假,我到你们单位门口等你,办完你可以接着回去上班。”

    江南这一天可是累坏了,她先运了那箱书和大部分生活用品到红山中学,办理入职后,又请杨校长给她开了介绍信。

    这是她昨天和杨校长相谈甚欢后,才临时改的计划。

    原本她打算诸事办妥后,再带着行李去红山中学入职,但一想从工厂开介绍信,工厂一定会派人来来回回调解、劝和,甚至驳回她的申请,江南就打算赌一把杨校长。

    果然,杨校长在确认她不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离婚后,果断给她开了证明。

    虽然来回坐车折腾,但省了很多麻烦,江南觉得很值得。

    程登临听了没说什么,沉默几秒,就答应了。

    那天惊觉妻子的变化后,他就不想再强留妻子了,这个家太辛苦,就让她解脱吧。

    程登临的介绍信开的并不顺利,领导不同意他离婚,“小程,你是公职人员,不会不知道离婚会影响你的政治前途和你孩子的未来吧!”

    领导很看好程登临,不想他自毁前程。

    这年头说什么“因感情破裂而离婚”会被打成“小资情调”,放几年前是要拉去批.斗的,现在革命才刚结束,环境还没有完全转变,程登临领导的思想也没转过来。

    而程登临坚持,不批就留在领导办公室不走,领导被闹的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地给他批了。

    江南在程登临单位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如果知道程登临和领导因这个争论,一定会告诉他们,过两年婚姻法就要改革了,真正实现婚姻自由,你们担心的这些影响和问题都不存在了。

    两人到派出所办理手续,果然又被劝和,两人面色平静地等人说完,坚持说要离,把派出所的办事员都惹急了,“你们怎么油盐不进的!”

    没办法,只得给人办了。

    等两人走后,另一个工作人员才跟办事员说,“你白操这心,这两口子不吵不闹,财产分割、孩子抚养都没异议,一看就知道早就商量好了,铁了心要离,你怎么劝都没用的。”

    江南和程登临拿到结婚证后,一个回家,一个回单位。

    临分开前,江南跟程登临提前告了别,“你回家的时候我就不在了,程皓你多费心,我月底会来看他。”

    程登临一直没说话,点点头,落寞地走了。

    江南回家拿东西,程父程母和程怡心都在,看着她忙出忙进。

    程母仍然在抱怨,“连脸盆都要带走?她怎么不把这个家搬空!还有脸拿登临一半存款,也不看看她工资才多少!”

    程父无奈看着老伴儿,“那你找她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