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江南笑,没想到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程皓却来到他妈面前,期望地问,“今天去玩吗?”

    江南扶额,就不能期望熊孩子能读懂气氛,然后摇头,“今天来不及了,下个月吧。你今天表现很好,我下次来会给你带玩具的。”

    得到江南的夸赞和许诺,程皓高兴又失望地跟着他爸回屋了。

    随着程登临的离去,安静了一会子的院里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纷纷感慨着程家这兄妹离心的场面。

    江南出手教训了程怡心一顿,又让她名声败坏一层,可能还坏了她一朵未萌芽的桃花,程登临也断了他的供养,虽然听不到程怡心的道歉与认错有些遗憾,但这一趟已经很值了!

    江南带着大获全胜的喜悦,垂眸看了一眼程怡心,最后警告道,“程怡心,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就不只找上你们家门,我还会去你的学校,让你的老师同学瞧一瞧他们的好学生、好同窗,是一个怎样人品有瑕又爱搞小人行径的人。”

    程怡心听了,气得哭泣都打嗝,脸也不捂了,咬牙瞪眼地盯着她,满是恨意。

    江南根本不惧,招招手,连个告别都没有,带着李旭走了。

    蒋绍看了看他们远去的背影,跟无事发生一般,安抚好两个孩子,面不改色地同程父程母道别,至于程怡心,看都没看一眼。

    这些年,他见过各色各样的军属。优秀的军人,其家属不一定人品道德都高尚,但只要不侵犯国家利益,他觉得都能包容。

    对陆霖的遗孀也一样,即使知道程怡心的一些传闻,他想不过是人自私了一些,且已经补救过,念在她对两个孩子是真心疼爱,他可以忽略过去。

    但没想到程怡心竟会主动害人,这样的品性实在不适合抚养烈士遗孤。

    蒋绍出了程家院门,这回,成了他坠在江南姐弟身后。

    只听那个男人惊奇地问道,“姐,你早发现那浆糊是甜的?怎么不告诉我!”

    又听那个名叫江南的女人口气无语地回,“怎么可能,我诈她的。”

    蒋绍震惊得跟男人一样吸了一口冷气。

    只听江南解释,“程家的浆糊确实是甜的,如果程怡心用了,那就是甜的,尝一尝就知道真假;如果她没用,我先给这么一个肯定条件,大家都先入为主默认邮票是甜浆糊贴的,如果程怡心信誓旦旦的要求验证或者反驳,我就可以质问她,又抓她的马脚。”

    而后是江南停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所以,看到程皓这傻小子把邮票撕下来舔的时候,我心都快吓出来了,万一程怡心真是用的胶水,程皓又没眼色说出来,我不就露馅儿了!”

    程皓这傻小子日常坑妈!

    “噗嗤!”

    不止是李旭,就连蒋绍都跟着笑了出来。

    江南听见声儿,转头看人忍俊不禁,被她发现又急忙正色的模样,阴阳怪气打了声招呼,“蒋同志呀,我看你跟程家关系不错,我们都走了,他家没请你留下吃个便饭啊?”

    蒋绍无言,你看程家被你闹过之后,还有胃口吗?

    而后说了句:“我还有事要回单位。”就越过姐弟俩,公交车也不等,匆匆跑走了。

    蒋绍确实去了单位,用办公室的电话,联系邻城陆家,问候陆父的情况,得知人最近不太好,有点着凉,今天还到医院挂水后,他关心了几句,没多说什么就挂了。

    蒋绍认为笑笑和鸣声不能再跟着程怡心这样的母亲了,但陆霖的父亲年纪大了,如今且靠陆霖的大哥大姐照顾,怎么可能照顾得了两个孩子。

    他烦闷地捋了捋自己的寸短,心想日后只能由他多看顾一些,唯一庆幸的是程怡心要上大学,不会长久留在家中,对孩子的影响会小很多,待孩子大一点儿,三观定型,再跟母亲一起住,应该就不会长歪了吧?

    蒋绍只能这样祈望着。

    又说江南和李旭,先到城里的糕饼铺子用道歉款买了三斤糕点,又回公社买了三斤肉,收获满满地回了家。

    路过道路两旁田地后,队上上工的男男女女对着江南的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江南不用听,也知道说的她拿刀砍亲弟弟的事儿。

    江家一家三口可是在李家门口哭了好久,江远志腿上那条血线也展示给不少人瞧过,且三人还哭着喊着到大队长家告状,又蹭了一顿饭才走。

    事后,大队长也没找江南麻烦什么的,毕竟江南不是大队的人,李家人又没动刀子,他听听八卦就算了,根本管不着。

    岑静秋也在人群中望着江南。

    现在大队长天天让点长监督她上工,她跟劳改犯的待遇没什么两样。

    她已从赵川泽口中得知江南和赵瑞相过亲的事,一边希望两人不成,她虽然没机会,但只要她儿子在,总有翻盘的那一天,一边又想如果赵瑞真要再婚,找江南也好。

    她以前跟程怡心提过在她家遇上江南的事儿,程怡心很不喜欢这个前大嫂,两人聊起来,她知道了江南不能生育的事儿。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对赵川泽和她的威胁是最小的,虽然很不甘,但江南是最好的人选。

    岑静秋低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大姑一家下工后回到家,只见两个孩子一人捧着一块脸大的鸡蛋糕,吃得满嘴油。

    紧接着李旭就手舞足蹈地给家里人描述起江南的英勇身姿,末了还感慨了一句,“我除了给我姐充场子,好像一点儿用处没派上。”

    江大姑闻言,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杂志社的过稿信件和稿费是一起寄来的,信上说江南的两万多字小说将分四期刊登,稿费千字两元,一共四十元。

    这可惊喜到江南的,她没想到真能过稿,当下就去借自行车,带着大侄子小侄女,一个坐后面一个坐前杠,到公社买好吃好玩的,又买了两斤五花肉回来做红烧肉庆祝。

    江大姑下工回家见了,一面不由分说嗔怪江南乱花钱,一面又感慨这几天跟过年似的,天天吃肉。

    饭桌上听江南说是写稿子赚的钱,一挣还四十,感慨完文化人真挣钱,又拍桌教训起两个儿子早年不好好学习,不然也能轻轻松松挣钱。

    两人听得脑袋疼,只埋头吃饭,倒是把孙秀珍和两个孩子逗得哈哈直笑。

    一家人就这么平静和乐地过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