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白说,“这大姐说自从周围人知道她有心脏病后,再也不和她打球了,她手痒很久了。”
许望舒一时无语。
啃着了半张玉米饼,还是忍不住劝道:quot;那你还和她打?要是她出个什么好歹,她家里人指定找上你。quot;
“她一个人生活。”
城市边缘的绯色浅浅,秋冬交际的落日很少有华丽的时候。
叶瑞白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无所谓,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她说这个病查出来的时候她儿子才上幼儿园,医生说难保她的小孩会被遗传,她老公是个普通人,陪了她一段路后,也坚持不下去了。”
“说,还要留着钱治他们的儿子。”
“两人走到头了,大姐卖了房子,做了心脏移植,说,她还是想活下去。”
叶瑞白看许望舒手上的玉米饼已经吃完了,她把自己撕着吃剩一半的饼递过去。
“我吃不下了,别浪费。”
许望舒接过来,“那她不是更应该小心一点吗?为什么还坚持打球?”
“她说她就喜欢打球,从小打到大,周围的人知道她心脏有毛病,就再也不和她打了,她只能一个人颠球玩。”
“我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可怜,又看她这么羡慕小广场打球的人,就过去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球。”
“看不出来....”许望舒停顿了一下,转而说道:“那你也得小心点。”
“放心吧,我都把球喂给她的,她脚都不用挪。”
“累的可是我。”
叶瑞白扬着脸靠在墙面上,窗台上挂下来的吊兰在她的发顶上摇摇摆摆,头顶苍白的天空中一轮白月隐约浮现。
那点光华像是只落在了她脸上。
许望舒转过头,暮色苍凉,连天淡薄的云慢吞吞地飘向天地交际的尽头。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背后忽的贴上来手,从靠着墙的衣服下面钻进来。
“你没看出来的很多,给我暖暖手。”
叶瑞白的手一点也不冷,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了,再怕冷的人也该晒成小火炉了。
都是耍流氓的借口。
许望舒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来。
“许望舒,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夸我吗?”
叶瑞白捏捏手上的软肉,许望舒不怕痒,任由她在腰上乱挠。
“没有。”
“可是听着怪让人高兴的。”
叶瑞白轻轻地‘唉’了声,又说:“我从小就没听到过什么夸奖,我爸妈都是很吝啬的人,你看我那两个死板的弟弟妹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