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白没接话,看起来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望舒只能开口安慰,“他一定不会怪您的,您也受了很多苦。”
“经历过病痛、身上插满管子的时候,你才知道你该怨谁。”
“你看我,好久没和人说话了……不说了不说了……”
大姐起身收拾着桌子,停了一会儿,又念念叨叨起来,“平时发烧都会后悔,早知道多穿点衣服了.....等到感觉到自己心脏急速衰退的那种绝望的时候,他真的不会怪我吗?”
许望舒接不上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她没有这种时候,她不知道病床上苟延残喘的人是怎样的痛苦。
“应该不会吧。”许望舒不确定地安慰道:“孩子都是爱父母的。”
“是吗?”
大姐笑了笑,接下了她的安慰,“那就好。”
“不是要赶着去医院吗?”大姐擦了擦手,转开了话题,“朋友还在医院里等你们吧?”
“阿姨这里也没有什么,带点水果去吧,生病的人啊,都没什么胃口,水果最好下口了....”
说着从家里搜罗出各色各样的水果,装了满满两大袋,“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带上,代阿姨和你们朋友问好。”
许望舒推脱了几次,拗不过大姐,只能暂时收下了,想着下次买点水果送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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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医院门口,叶瑞白下车上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巨大的粉色礼带蝴蝶结加上土气的波点塑料包装膜,看着像是上个年代的装饰品。
有点惨不忍睹的丑。
“一成不变的丑。”
叶瑞白嫌弃地拿起水果篮子,又提上大姐给的两大袋水果,感觉有些吃力。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许望舒拿过一部分水果,“等会儿我在电梯口等你。”
“行。”
叶瑞白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推脱。
现在正值中午的吃饭时间,电梯上下的人很多,叶瑞白早在进医院之前就带好了口罩,连带着逼迫着许望舒也戴上了。
等了好几趟电梯,才等到一趟没有满员的。
电梯里闷热,许望舒拉下了口罩,还没舒服一点,就又被叶瑞白扯了回去,顺势还拉下她的手,紧紧扣住。
一到楼层,许望舒就大步踏了出来,拉下口罩来喘气,叶瑞白跟在后面又连忙把她的口罩拉了回去。
“这是医院,口罩一直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