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充足，许望舒收回视线，扫掉脑中杂念，后仰靠着，微醺醉意迟钝脑子。

    她曲着手指，慢吞吞地回复。

    【回东坊。】

    【叶瑞白：一起过年吗？】

    很陌生的邀请，“一起过年”是很亲密的关系才会进行的活动，许望舒应该拒绝。

    她瞥一眼窗外，街灯还有小红灯笼陪着过年。

    “师傅，去市中心新区。”

    -

    新区的大门前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喜迎新春，两侧立着巨大的充气年画娃娃，像个不倒翁似的摇头晃脑，即便年味十足，却和高档小区格格不入。

    路过的老人瞥了眼，嘟嘟囔囔地拿起手机开始投诉物业。

    新区1栋20楼。

    许望舒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楼号，电梯正好从负一上来，电梯门开。

    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刚从超市回来，推了满满两个购物车的东西。

    电梯足够大，还留着一小道，许望舒往里面站了站。

    “几楼？”

    说话的女人黑色长大衣落到小腿，长发如瀑垂落肩背，眉眼清丽，气质卓越，神色疏离客气。

    和她站在一起的女人一身红色中式套装，从盘扣到绣花都十分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定制品。

    小脸大眼，活脱脱一个年娃娃。

    就着木着脸，看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二十楼。”

    按键在女人那一边，隔着两个购物车，许望舒根本按不到，“谢谢。”

    “江江，腿疼。”

    年娃娃一出声，意料之中的软。

    “就到了，忍忍....等会儿给你泡泡脚，下次还敢不穿秋裤吗？”

    “裙子好看。”

    ……

    许望舒拿出手机，装模做样地刷着朋友圈。

    门开了，十八楼。

    女人把其中一个购物车推出去后又回来推另一辆，顺便拉着年娃娃一起走了出去。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刻，许望舒看到了年娃娃喜笑颜开地扑进那个叫江江的女人怀里，而江江疏离的脸上也绽出浅浅笑容，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额头。

    是情侣啊。

    还一起过年。

    许望舒低头摆弄着手机，信息声响了一声。

    【叶瑞白：怎么不说话了？】

    忘记回叶瑞白了，电梯门开，许望舒走出去。

    【开门。】

    信息发出去的三秒后，智能锁咔塔一声，门开了。

    叶瑞白眨了眨眼，确认般再次看了眼手机，“你真来了。”

    “不欢迎，我就走。”许望舒作势摆摆手机，转身要走。

    叶瑞白拉住她，“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