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舞了,幼时的啼哭大都以斥责收尾至于病痛则好像事什么羞耻的事,是不被允许的。
而渐大了之后那些不好的情绪再难咽也和着血泪咽下了。尤其是她丈夫去世时,还留下两个幼小的女儿后,唯一能够让她示软的人也不在了。
社会不利于一个软弱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坚强,竖起所有的软刺既做父又为母的为两个女儿遮风挡雨。
她盯着面前冒着热气儿的勺子,有些恍惚,在她现有的的记忆里里几乎没有人喂她吃饭,可这第一个人怎么会是丘衍楠。
眼看着勺子里的粥都快不冒热气儿了,周雪眉迟迟没有下口的意思,她忍不住问“阿姨,是粥看起来不好喝吗?”
下一秒周雪眉就张嘴吃下了那勺粥,似乎是味道还不错?她好像看见周雪眉原本紧绷的面色略有缓和了。
接着两个人就你一勺我一口的和睦进行着吃饭运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母慈子孝样子。
“够了,吃饱了。”她好像还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几下后,硬是扭转了要出口的字别扭生硬地说“水”
任劳任怨的丘衍楠巴不得多几个表现的机会,殷勤地拧开了水小心翼翼地喂她。这架势好像周雪眉是个高度截瘫的人。
这个点也不堵车,不知道为什么余挽秋和王姨还不来。她虽纳闷但手上没停速度极快的收拾着残局。
“你吃过了吗?”周雪眉依旧是一股子别扭劲问。
她刚为了凑配送费瞎点了一大堆东西还没动摆在桌上,估计周雪眉是以为她点来自己吃的,事实上早上吃过王姨送来的东西到现在肚子还胀着。
但如果说实话,难免给周雪眉又造成个她铺张浪费的形象,那是万万不可的。
“我不饿阿姨,我先去换盆热水再给您刷个牙洗个脸,舒舒服服的。”把食物都收到一边去,端着脸盆走了出去。
周雪眉看着她勤快的背影陷入深思,饶是女强人也躲不过生病时脆弱这一人类天性。她沉吟着想,看来刚下给她擦脸的事是真的了。
病房里就她和她两个人,丘衍楠完全没必要在她还没醒过来的时候装样子给她擦脸的,做样子也要有人看做了才有意义。
没给她多久的思考时间,丘衍楠已经接了盆水回来了。
她将矿泉水倒进牙杯里,挤好牙膏靠近说“那个…阿姨你不太方便刷牙,不然我帮您?”
周雪眉现在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可能下地走路还有点吃力但自己刷个牙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丘衍楠也不敢用太大劲,只能慢慢的刷,只是刷个牙的功夫她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些汗来,她顾不上搭理取来另一个脸盆说“阿姨吐这个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