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过来。”
怪自己没说清楚今天她是要见谁,让他在里间听了平白生闷。
“刚刚怎么了?”
十九别过脸,刻意不看她。当他是叁岁小孩吗,有什么话听不懂的。本来坐着好好的,偏偏那个女人说“送几个男宠”?凭什么!当晏知是什么人?!
“一听‘男宠’,你就受不了了?”
晏知还能不了解他,就是和这句话怄呢。还没长大的小孩被炮打了似的蹦起来,嗓门大亮,“晏知,你说什么呢!”
她笑笑,没再争。再叁告诫他那是贵人,以后也要收敛性子,别成日里冒冒失失,一不留神就开罪了谁。天真不谙世事,谁会说不好呢,只有一生顺遂的孩子才能这样。晏知戳戳他的脸,希望承天子所言,眼前是康庄大道。
宫外回来,捻了一身风尘。何煜边伺候着她沐浴,边谈赵家的事情。
“太平静。焚香礼佛,出祠堂入居室,几乎没有反常。刚开始还以为瞧错了,连着传报几日皆是如此,我当真以为是要改过自新。不过陛下猜怎么着?”
皇帝哼哼几声,不搭理他。“不带着赵家的男丁,让一个小姑娘吃斋念经,您说这是什么道理?”
也是见过晏知之后才知道,赵姝之位竟已如日中天。非风骚搅弄,更非扰乱家宅,是真正的一言堂。豢养男仆、兴修府宅,比她这皇帝还铺张奢靡。赵老头也是肯,都由着她去,只怕要不了几年都能开座新赵府。她身上有什么,叫赵家这么尊敬?甚至称得上畏惧。
何煜道,探子偷听过府里洒扫的婢女。赵姝至每月月信时,不仅血量大,还需要放血,身体至阳至热,冬天更是不用热汤婆。如此奇状已有两年。而赵姝势起,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 前后相并同串:李赵朱者合流,小辈势大,长者几乎没什么实权,掌家的都是年轻一代。这对于贵族门阀而言,是极其难以想象的事情。没道理几十年的苦心经营,输给个毛头小子。
“李堂那边呢?”
何煜擦拭长发的手收拢,撩拨到一边,梅花般的吻印落在右肩。
“绮楼的事情很快解决了。”
“还有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