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是沉默。爷说得轻巧,人家嫡亲世子爷,文国公从小拖大,天子的玩伴侍读,和西北靠命挣军功的兵蛋子哪能一样,不然祖上十八代不都白活了。
“这侄女还算拎得清。”他看向另外一边。
“宫中并无异常。”
“有意思。”
是非空城独钓,且待他一看究竟。
“还有两件事要你们多做考量。此番回京述职,除了要北军军饷、边城布防,一为武举大选;带回来的人先前都在军营比试过,挣个举子不成问题,只是还有几个军功累进的打算一并授职。不过我名头在这,再不情愿,多少也得给点体面。二为天子亲征,如今唯有北境受困。南边充其量只能说杂乱,何况皇帝母族还在江南,所以不出意外是往北,哪怕只作戏,亦不可轻举妄动。今明两年,应该就会定下来日子,天子仪仗、官朝礼节的东西务要早做打算,到那时候乌泱泱一帮野蛮人,下个治军无方都是轻的。”
谣言传将军与皇帝水火不容,看来也不完全那回事。
掌兵最忌讳功高震主。
强悍如赵琰,随先帝出生入死,旁人道风光无限,实际过着紧巴巴的窘迫日子,每年俸禄少不得补贴军用。都城里除了这座御赐宅邸,悉数卖了换钱。镇北军的一粮一水,莫非将军血汗。这几年边境太平,总算不像先前吃紧,官家钱粮也比往年给的多,久而久之,女帝德望渐厚。
只要别信起义造反劳什子的鬼话,他保证,最边边的谋士暗自许诺,女帝是他第二个喜欢的皇帝。
上一个是她爹。
此行或许未必如预料的凶险,在场所有人不言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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