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睁开眼,杨佳静就被自己的头痛到皱着眉头,她伸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却一点舒缓的效果都没有。
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窗外黄昏的光线,手腕上的电子錶显示已经要五点了。
“今天势必要迟到了。”
对于工作从来不抱持着马虎心态的杨佳静,今天却难得的想要翘班一天。
但她还是挣扎忍着头痛从沙发上坐起,手下意识的摸向耳朵,却发现耳朵上的耳环竟然都不见了。
慌张不过一秒,杨佳静便发现自己所有的耳环都好好地放在一旁的桌上,而旁边放着的,是前几天她给黄佑莐的家里钥匙。
「小佑来过?我怎么没印象。」杨佳静顶着昏胀的脑袋,努力的回想,但就是没有黄佑莐在一旁的印象。
可这钥匙的确就放在这边,是她忘记带走的吗?
看起来也不是,那位置很显然是刻意放在耳环旁,要杨佳静一醒来就发现的。
这样故意的摆设,杨佳静感到有些的不安。
黄佑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做的吧。
带着一种被发现秘密般的烦躁感,杨佳静起身准备梳洗,然后迎向忙碌的工作。
搭计程车上班的杨佳静,在路途中向黄佑莐传了讯息。
“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今晚来找我吧。”
也不确定黄佑莐愿不愿意听杨佳静解释,但已经下定决心要完全说出实话的杨佳静,在内心求着黄佑莐,就理会自己最后一次吧!
之后如果不愿意再继续待在身边,那也值得了。
第一次错过开店前的会议,杨佳静伴随着员工投射过来的疑惑眼光,缓慢地进到自己的办公室。
头痛欲裂的杨佳静,本想用对讲机请李伟顺送些舒缓的东西上来,但才刚开啟对讲机,李伟顺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理?经理?」李伟顺一如往常的语气喊着。
「请说。」
「成叔有要紧事找你,我请他上去吗?」
要紧事?杨佳静一时想不到能有什么要紧事,只是随意的回应李伟顺。
没多久,成叔便开了门进来,神情显得相当紧张。
「小杨,你做了什么好事?」成叔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瞪大着双眼。
面对突然的疑问,杨佳静只是低头从抽屉里拿出来止痛药,配水吞了两颗。「什么好事?我能做得出什么好事来吗?」
「你母亲啊!」一提到家母,杨佳静的头更痛了,但她也马上知道成叔的意思了。「我今天要去看老杨,结果被你妈轰了出来,说我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还说很快就会让我好看的。」
杨佳静只是轻哼一声。「你怕什么?她身边的人也不过就是以前我爸收的一些小徒弟而已,都是一些不成大器的人,不用担心。」
成叔的脸色相当得难看,吱吱呜呜的模样与平常的他很不一样。
他那慌乱的样子,除了有着摸不着头绪的失措外,似乎还有更多一层的焦虑。
「不过我大概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前些日子我拜託的阿弟仔帮我蒐集到很多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我把我妈偷吃的照片匿名送到家里了。」 成叔瞪大眼,用着将近怒吼的音量对着冷漠的杨佳静喊着。「什么!你有照片为什么没有先跟我说?你不是答应我会第一时间跟我说吗?」成叔过度的动怒模样,杨佳静从未见他对自己发着。不过她还是保持着那一贯的气场,丝毫没有动容。
杨佳静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与成叔站在一起。「她又不会知道是我,至少不会那么快。她现在只是见谁就对谁发飆而已,你干嘛这么夸张的反应?」
杨佳静拍拍成叔的肩膀要他不要担心,但成叔却像是被电到般,对于杨佳静的触摸很明显的震了一下。
「不过没先跟你说是我太心急了,最近私事有点多,我也是託人偷偷的把信封塞回家的。」成叔默默地听着杨佳静解释,急促的呼吸渐渐的稳定下来。
「不过我现在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助了,你应该有认识不错的律师吧?」杨佳静相信成叔的交友广善,一定有相当适合的人选。
成叔冷冷地看着杨佳静。「有是有,但你想怎么样?」
杨佳静冷笑着,不过那笑意全是冰冷的气息。「你说呢?看能不能告她吧,至少让她可以不要再依靠我爸过着这逍遥的日子。」
「你怎么突然的这么快速行动?我以为你一直没跟我说进度,是想说要慢慢来。」成叔疑惑着杨佳静所採取的行动。
而她瞬间变了个模样,本就冷漠的模样,现在更加的冷酷。
「前天阿弟仔来找我,医生说我爸最近情况似乎变得更糟了,许多亲戚向我妈提议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她表面上说捨不得,但私底下,阿弟仔却听到──
杨佳静说倒这,不得不停下来深呼吸着,才能压下想一拳捶上墙壁的衝动。「他拨了偷录的音档给我,我听到我妈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反正我有的是钱让他苟延残喘着,我那笨女儿应该过几天就匯钱来了,到时候你就有钱可以用了──
杨佳静此刻想要抽上根菸,她以眼神示意成叔他们到停车场继续说着。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杨佳静忍不住的先向成叔抱怨着。
「你能相信吗?她用着我爸的病招摇拐骗,而我竟然就这么傻呼呼地上当这么久。我不是不知道她有在养其他男人,只是我以为我的钱主要是在帮助我爸。但现在看来,我爸反而成了她的挡箭牌,让我不断的资助她养着那些不要脸的地下情人。」
杨佳静转身准备下楼,却被面前的人阻挡了去路。
她愣在原地看着那挡住她的人──
刚刚自己还说她不会那么快找上门的。
「女儿啊!看着你自己的爸爸说是地下情人,可是会伤了他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