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会懂得,我的用心良苦。”
也许永远不会懂,池子时想。
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是为三界安定平息战乱而战,而师父、天帝、大阁却是为仙族利益扩张而战。
从苏达丘陵战役他们的谎言暴露在他面前,从他们为了保住仙界名声让燕桦仙子和亲时起,早已昭示了他们永远不会醒悟,永远不准备读懂神谕。
他不愿与之为伍,他有他所坚守的东西。
起初是天下大义,三界安宁,后来是她。
万千苍生如她,她亦是苍生之一。
池子时从大殿出来,拍了拍衣角四处,踏出大门。
身后的目光灼灼,一直目送着他消失。
池子时的背脊挺了挺直,向着晨光,心底自有去处。
总有办法能解决洲岷,而现在,他要去见她,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
姜晚身上的封印无法恢复从前,只剩薄薄一层,体内又混入了姜淮的内力,暂时稳定了乱窜的神力。
她也没有昏迷很久,比上次神力爆发昏迷醒得还要快。她要起身,被鬼帝强行摁着躺下。
床头原本立着姜淮的魂灯,此刻不知道被撤到哪去了。
“灯呢?”她之前嘶吼得有些猛,现在声带还隐隐发疼。
鬼帝装聋作哑,和钟馗互换了眼神,一拍脑门就要往外走。
quot;我那个要去结界看看……quot;
钟馗被姜晚横扫一眼,直挺起背,转过去背对着她,心里哭哇哇。
鬼帝能跑,他个打工人还要看着阎罗,根本跑不掉。
鬼帝和她吵得再凶也不会擅自将魂灯撤掉,这事有怪。
姜晚摸出扇子,如意玉石挂坠红得刺眼,透明的珠子现在像玲珑剔透的红宝石,躺在手心里又烫又扎眼。
是魂息。
从未有过的,如此浓烈的魂息。
“钟,钟叔……”
“唉。”钟馗以为姜晚有什么难受的,结结巴巴喊他,赶忙转身来,入眼就瞧见下了引魂咒的珠串,脸色惊变,上去就要夺珠串。
姜晚手心一收,手腕一转,扇子就抵上了钟馗的下巴。
“钟叔,是真的对吗,他还有魂魄残存着,他还能复生对吗?” 引魂咒如此透亮干净的光,必然是感受到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