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盐令恭恭敬敬的抬手说道:“太子、公主说的是。只是下官觉得这价格之上是否还能往下压一压......”
刘嫖沉吟片刻,“他在我面前说的一成。但从商之人说话总有余地,你可以往下压个三四成来谈!”
刘启微微皱了皱眉头,“阿姐,这是不是压的太狠了?”
刘嫖觉得刘启这个心思还是太浅了些便说道:“你要知道,你在这里往下压的越多,百姓买的食盐价格越低。利益之下总有余地,他若是能应便说明还有的赚。”
曹盐令听刘嫖这样说只觉得长公主的心思深重,不愧是陛下的女儿,便朝刘嫖跪拜说道:“长公主说的是。”
刘嫖对两个人重重的说道:“我当日呈上去的案牍说的很清楚了。我要这从堂邑出去的食盐比其他人的要便宜。这样我朝既增加了税收,也收拢了民心。”
刘启是第一次看到刘嫖这样威严决断,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刘恒的影子。只不过他的父皇看上去手段绵柔,不似刘嫖这般锋芒毕露。
用过膳后,刘嫖带刘启参观她的长公主府。
刘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刘嫖道:“长姐,我总觉得你变了好多。我甚至觉得你越来越像父皇了。”
“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我不像父皇还能像谁?”这倒霉孩子说的什么话,刘嫖无语道。
刘启摇了摇头,“我少见你这样威严的时候,以往你教训我时虽然也很严厉但不似今天这般,这般......” 刘嫖淡淡的笑了笑,吐出一口气道:“你现在还小,太子府的事宜多半有家令和其他官员照看着,等哪天你真的接手了想必也会变得跟我一样了。”
刘启垂头下去沉声不语。
刘嫖本想说父皇千秋鼎盛而你却如同朝阳,以后至少有十几年的时间需要蛰伏,保不准有父子相疑的时候,她所做的事情越多将来能护着的人也就越多。但看着刘启对刘恒依旧是一副孺慕之情的样子,刘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父皇既然要历练你,那你就去朝中各个地方体验一番,这次跟着过来也看看盐官是怎么办事的。”刘嫖说道:“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去庄上,看曹盐令是怎么跟陈午商讨的吧。”
刘启重重的点点头,便回厢房去了。
过了几天,一行人到了庄上,刘嫖架起屏风让刘启坐在后头,自己则是跟曹盐令去跟陈午洽谈。
真论起来,是曹盐令跟陈午商谈,刘嫖不过是作为牵线人在此旁听。
光价格上两人便针锋对麦芒的相互试探了半天,然后就是针对海盐的质量、每个季节上交的石数、针对此处的盐引赋税多少进行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