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给贵人请安。”她俯身行礼,板板正正的倒是极为规矩,“刚刚我家女儿给您添麻烦了,这金豆子太过贵重,民妇不敢收。”
“即是打赏有什么收不得的?”刘嫖回道。
王娡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庄子曾言:贪财而取危,贪权而取竭。民妇不敢拿不属于自己的钱财,怕招了祸患。”这金豆子换成铜钱能有几百枚,她们母女两个人实在不敢拿这样一笔钱财回家去。
刘嫖被这句话触动了一瞬,她不曾想到一个嫁做民妇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赞赏的看着对方说道:“你既然这般执着,那也罢。不过我出行不曾带铜子,你便带着这篮子花送到我府上去吧,管家会给你钱的。”
王娡闻言上前一步,将那颗金豆子放在案桌上,“敢问贵人您的宅子在哪里?”
刘嫖顺手一指,“出了东市往安门大街那边走,馆陶长公主府就是。”
王娡有些呆愣,随即回神过来拉着金俗跪拜行礼,“不知是公主在此,望两位公主恕罪。”
刘嫖摆摆手道:“无妨,你们去吧。”
“诺。”王娡这般说着,拉着金俗的手离开了。
过了一会等小二过来上菜的时候,刘嫖便跟他打听起了刚刚那对母女来。
“哦,您说金王氏还有她那个女儿啊。她现下在槐乡村里住,上有一个老娘下有两个兄弟。我们饭馆看她们一家人可怜便偶尔从她们那里收一点瓜果时蔬和粮食。春日里她们也会带些摘取的鲜花来此贩卖。”小二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掌柜的说她们母女跟其他民妇不一样呢。”
“哦?哪里不一样?”刘嫖问。 小二摇了摇头,“小的是看不大出来,可能是说话办事不一样吧。”
确实挺不一样的,民间读书识字的不多,认字又出口成章的女性就更少了。刘嫖轻轻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奇人能士多的是,也不必这样刨根问底,便叫小二下去了。
等用过了饭后,刘嫖和刘姝便相约着在东市逛逛街,买买东西。一直到日头西斜她们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买东西的感觉是好啊,布匹拿回去给明奴和阿娇做衣裳,上好的墨台给陈午用,珠宝首饰自然是给刘嫖自己的,除了这些以外还有造型奇特的木盘子、陶罐子之类的,可以拿到屋里去摆。
过了一会,马夫停了车,看门的小厮殷勤的过来请刘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