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换好了衣服,就去薄妃的灵堂前好好守着吧。”刘启放下这句话后,抬腿往远处走了。
栗欣儿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内心越发的不甘起来。刚刚刘嫖的那一巴掌是用了十足十的力,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脸肿的不成样子了。
等着吧,她一定报今日羞辱之仇。栗欣儿愤恨不已的跺了跺脚。
昭阳殿内,王娡将一众伺候的人都打发走,待刘嫖上座后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公主您跟薄妃的关系好,但是这般行事也太莽撞了些。”王娡轻言轻语的说道:“现如今栗夫人的地位,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呢?”
“所以呢?”刘嫖并未接过杯盏,而是冷言道:“你说,薄妃是怎么死的?”
王娡将杯盏放在案桌上,低着头道:“陛下说是病死的,那就是病死的。而且,”她抬起头来温和的看着刘嫖道:“就算是有蹊跷又怎么样呢?陛下说的不无道理。若是查下去,薄妃怕是死后都不得安宁。”
“人死都死了,还在乎身后事吗?”刘嫖嗤笑了一声。真是讽刺啊。薄婉月是注重体面的人不假,可是她嫁给刘启这么些年,好似就没有几年体面的时候。现在她死了,倒是所有人都要吵着闹着给她体面了。
“人么,总是要向前看的。”王娡缓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向前看?”刘嫖呢喃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的看着她,“我尚有向前看的底蕴。那你呢?你有吗?”
王娡一愣,嘴角虽然上扬,但是眉宇却透露出一股苦气,“公主这说的是什么话?” 装什么呢?刘嫖不信王娡没有夺嫡之心,而她也决不能看着栗欣儿这般自在快活!
“太子只占了个长字。”刘嫖将案桌上的茶盏拿在手中淡淡的看着杯中的水,“栗姬善妒,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会怎样对待他的弟弟?再者,听闻太子因为你儿子得陛下的夸赞而对他处处欺负。他做太子时尚且这般行事,若是继承大统,你们母子又会是什么下场。”
王娡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刘嫖,眼中好似有流光闪过,仿佛是心中压抑着的不敢在此刻表露出来的阵阵惊喜。
说句实话,在她眼中,刘彘怎么会比不上太子?可是她纵有夺嫡的心思,但她们母子却没有什么根基。窦家跟太子关系紧密,太后又在长乐宫不愿参与立太子之事。她纵使有心攀附结交权贵,却始终打不开局面。这个时候刘嫖这般说,她怎么能不心生喜意呢?
“还请公主救我们母子。”王娡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嫖的面前沉声说道。
刘嫖就这样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王娡,片刻后,她下定了决心般的起身将王娡扶起来。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刘嫖拍了拍王娡的手,她凑近了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联络朝臣,请立栗姬为皇后。”